他喃喃道:“我的袋子呢?袋子去哪裡了?又被我弄丢了?”
他像是完全看不見那個黑色袋子般四處亂轉,幾次差點跌進黑雨中。
天知道當時唐珂有多想直接一腳把他踹進黑雨,但是最後忍住了。
王宵言腦子不好使,天天犯病,還能評上A+,活蹦亂跳到現在,自有過人之處。
王宵言找了半天,最後從褲兜裡拿出一根針管,往自己的脖頸上猛地一紮。他也沒往裡推,轉着圈喃喃自語:“到底在哪?我怎麼找不到了?”
他一邊念叨,一邊把脖頸上的針管抽出來“咔嚓”一聲掰斷。然後往嘴裡塞,咬開玻璃管,混着碎渣子和藥劑往肚子裡裡吞。王宵言嘴角被劃傷,滿口是血,還在含糊不清的念着。
他忽然停住了腳步,看着角落裡的袋子,嘻嘻笑道:“在這呢,在這呢!”
王宵言拎起袋子,随手往前邊一扔,越過人群,精準砸到了唐珂前邊的水泥地面上。
所有人都聽到了那聲沉悶的,血肉砸在水泥地面的聲響。
“嘻嘻嘻……”王宵言笑得發抖,神經質的重複同一句話,“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楚暮:……】
【楚暮:你說得對,他确實有精神病。】
【儉舟:……】
儉舟從錄像帶中翻出一張照片,照片很新,那是在去年拍的。照片上的王宵言膚色不像這樣青白,非常健康,笑得有些腼腆。他抱着畫闆,生澀的比了個耶。旁邊的儉舟穿着實驗室的白大褂,表情淡漠,提着公文包。
這是他路過H大拍的。H大的美院生在戶外寫生,他們吵了起來,被指到的那個男生不願意當模特。他站在人群中,一言不發,任憑其他人勸說,指責,或者陰陽怪氣,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最後儉舟成了那一場寫生的模特,他正好需要一個下午發呆。那些美院的學生激動的差點折斷畫筆,那個不願意成為模特的男生拿了最高分,他把自己畫的素描送給了儉舟,并小聲問他能不能合影。
儉舟同意了,他也記住了對方的名字——王宵言。
王宵言很有靈氣,也很有天賦,就是性格有些沉悶,總是獨來獨往。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奧氮平。”
蘭因指出針管中的藥劑名稱:“他原本就患有嚴重的精神類疾病,在你和他見面之後幾個月,他退學了。”
“為什麼?”
蘭因:“被害妄想發作,王宵言認為室友想殺了他,于是他把室友的皮剝了下來,再把他們全部肢解,放在宿舍樓道。其他同學發現後報警,被強制送入精神病院治療。”
在場所有人渾身冒冷汗,動也不敢動,更不敢接話。
他們終于知道老大嘴裡的病瘋子是怎麼回事了。
王宵言就是個瘋子,純瘋子!
沒想到那個白毛小子在這時候還敢上前,仔細打量扔過來的那個黑袋。
唐珂看見了一張布滿鮮血,血肉模糊的臉,這張臉好像有點熟悉——這就是尹冬潭。
【唐珂:哈哈,我找到我們的隊友了。】
王宵言又逐漸恢複成了正常的模樣,他擦了把嘴角的血,笑了笑:“小弟弟,祭品我帶來了,你再來一次剛才的流程,讓我也拜拜神,怎麼樣?”
“……這可不行啊,”唐珂誠懇道,“我們這行雖然功利,但也講究一個瓜熟蒂落,因果随緣,你願意拜,這神可未必願意回應,況且……”
唐珂被王宵言一眨不眨的盯着,壓力很大,但他還是硬着頭皮接完了下半句話:
“這祭品也不合适啊。”
王宵言兩條眉毛一彎,嘴角上揚:“不合适?那……”
“轟”一聲,他徒手砸開了旁邊居民樓的牆門,拖出了一個正值花季的妙齡少女。旁邊的中年婦女拖住少女的裙擺,苦苦哀求道:“放過小萱,放過她,把我帶走吧……”
王宵言被她吵得心煩,正要一手劈下去的時候,空中突然飛過來一張符咒,貼在了中年婦女的額頭上。中年婦女兩眼一翻,暈倒在地上。
王宵言回頭,看見了扔符咒的唐珂,他滿意道:
“不錯,還是你懂事。”
唐珂謙虛:“哪裡哪裡。”
王宵言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捂住不斷尖叫掙紮的少女的嘴,把她狠狠掼在地上,一聲清脆的聲響,脊椎骨徹底斷裂。少女睜大了眼,倒吸一口氣,在放開聲叫喊前,唐珂又扔過來一張符咒,堵住了她的嘴。
在周圍安靜後,王宵言也沒繼續發難,他朝唐珂一攤手:
“既然不能用這個人,就她吧。她和你獻祭的那女孩同齡,你這什麼神……祂不會介意的。”
“不過嘛,”王宵言慢條斯理的繼續說:“要按照我的方法來,你太急躁了,要把頭留到最後。先把她的手指頭一根根砍下來,别弄死的那麼快,再把肚子剖開,然後……”
他詳細講述了如何把一個人變成一堆碎片的過程,由于語言描述太過生動,不少人都感到由衷的反胃。
在說完之後,王宵言轉過頭,笑着看向唐珂:“要試試我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