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打電話。”
一群人鬧哄哄地,逼得沈棠溪沒辦法,隻能給季曲撥通電話。
鈴聲響了兩三聲,對面接起。
“喂?”
“季曲,忙嗎?”
“還好,什麼事?”
“就是……那個……”沈棠溪多少有些吞吞吐吐。
對面的季曲察覺到這一點,問:“你叔叔又找你們麻煩了?”
“沒!沒找……我就是……”
畢竟不是平常慣熟的朋友,沈棠溪是在沒法突然來一句“你和我朋友說一下我們沒親嘴”,多怪啊。
季曲聽出來應該沒什麼大事:“有事的話就聯系劉律師,我最近也在這邊,有什麼不方便的找我也行。”
沈棠溪意外道:“你來啦?什麼時候?怎麼沒提前說……”
季曲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邊就傳來一聲女聲,喊季曲的名字,季曲回了句馬上。
沈棠溪用還殘存的幾分清醒辨認出聲線的主人:“是薄小姐嗎?”
季曲沒否認:“對,那我先挂了。”
“好。”
沈棠溪連忙按了挂斷鍵,朋友們紛紛問薄小姐是誰。
沈棠溪簡單說是季曲的青梅竹馬,大家聽到這兒也不再追問。
大晚上的人家身邊都有伴兒了,還親嘴個什麼勁,頓時無趣。
叫嚷着讓沈棠溪喝了半杯酒,這局遊戲就算這麼過了。
說了這麼久,沈棠溪突然發現旁邊的孟慈沒了動靜。
轉頭去看,隻見她手捏着玻璃杯,低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孟慈?”沈棠溪貼近孟慈幾分,嘈雜的音樂混在兩人中間,有些影響交流,“怎麼了?累了?”
孟慈擡起頭,看着沈棠溪的眼睛滿是清明,“沒怎麼,繼續吧。”
又進行幾局,命運的瓶口終于對準孟慈。
她也選真心話。
大家一晚上對這位美人的興趣可謂是隻多不少,但是礙于沈棠溪在一旁抱着胳膊護寶貝一樣的護着,隻能一再降低難度,讓孟慈講一個秘密,而且必須和在場的人有關。
“孟慈第一天認識你們,那不隻能和我有關?”
“不然她講别人的秘密管我們什麼事?我們還怎麼找樂子?”
沈棠溪一想還真是這麼個理,便也和衆人一起等孟慈回答。
“秘密啊……”孟慈握着酒杯晃了一圈,然後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這家調酒師是真的有點東西,四五種烈酒疊在一起,卻奇妙的融合,騙過了味蕾,到了嗓子眼才開始叫嚣着燃燒着往身體裡湧。
“我先告訴棠溪,畢竟是關于她的。”
“可以,我們沒意見。”
沈棠溪看向孟慈,她喝得有些多,眼尾都泛起紅,像是專門塗畫的一道線,讓孟慈褪去一貫的清冷,憑空多了絲妩媚。
孟慈拿起手機,打開聊天軟件。
找到季曲的頭像點進去,不過半天沒看,又是一大串未讀消息。
屏幕大小有限,隻留下幾句話。
【中午吃了什麼?】
【圖片】
【這條項鍊喜歡嗎?】
【回我消息。】
【孟慈。】
【慈慈。】
沈棠溪喝得有些眼花,再加上手機屏幕太亮,孟慈伸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還真看不清。
不過孟慈好心地調低亮度,然後靠在沈棠溪肩膀旁,僅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季曲,我也認識,甚至比你還早。”
說完,孟慈拉開兩人的距離,看着沈棠溪笑,淡淡的,冷冷的。
大家看看始終保持微笑的孟慈,又看看突然呆滞住的沈棠溪,好奇心倍增。
“什麼啊?”
“對啊沈棠溪快說!”
“話說一半要人命嗎??”
沈棠溪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怎麼自己的前未婚夫和孟慈還有關系?但是就算是有關系,關自己什麼事?
自己又不喜歡季曲,幹嘛孟慈一副對不起自己但是又再輕松不過的樣子。
嘴張了又合,她竟然不知道先從哪裡說起才好。
就這一段時間的遲疑,朋友們已經快鬧得翻了天。
孟慈見狀,說那就再加一個大冒險好了。
既然沈棠溪不願意說,就隻能從别處填補大家的好奇。
“你剛剛給沈棠溪看的是什麼?”
“聊天記錄。”
“這個人你們倆都認識?”
“嗯。”
“給他打電話。”
孟慈看向沈棠溪,搖搖手機,詢問她是否可以。
沈棠溪皺眉,再次想着,關自己什麼事,在朋友們的催促聲中,點了頭。
得到許可,孟慈動作利落,指尖在屏幕上按按,已經撥出去。
鈴聲再次響起,對面接的明顯更快。
“喂?慈慈?”
熟悉的音色傳來,大家一時間有些發懵。
有耳朵尖的已經聽出來對面是誰,但是沒敢說出來人名,隻是面面相觑。
“嗯。”
“怎麼了?這麼晚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哦,沒。”孟慈說到這兒,看向在場衆人輕松發問,“打通了,然後呢?”
鴉雀無聲,沈棠溪也愣在原地,一雙眼直直地看向孟慈,滿是驚詫。
“那我自由發揮了?”
孟慈喝完杯中的酒,一路從喉燒到胃,甚至連心好像也火辣辣的。
“孟慈?”季曲聽出來這邊有些不對,剛開始的欣喜被疑問替代。
咬着半化的冰,孟慈慢慢開口。
“來接我吧,季曲。”
“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