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捏了捏睛明穴,雙眼的酸澀這才降了些,“我這幾天很忙。”
“我知道啊,就是忙才要出來放松放松。我們都多少天沒見了。”
謝臨:“楊希又出差了?”
被戳中心坎的鄭南回頓時啞了,回道:“沒有......不過她和她朋友約了去國外玩。”
謝臨:“......”
鄭南回:“......我不管啊,你那天必須到場啊,我挂了。”
還不等謝臨再回複鄭南回就利落地挂掉電話。
“有時間嗎?”謝臨輕歎繼續埋頭工作。
咖啡杯的熱氣漸漸消散,夜色漸濃,客廳中的電視似乎正放到高潮部分,BGM同角色的聲音一同想起又戛然而止。
趙珏眼睛一眯一眯的,好幾次都眯成一條線又強撐着睜開看向反正也看不清的電視屏幕。終于在她意識徹底渙散之際伸出爪子關掉電視,好心地幫謝臨省下電費,沒有向之前那樣自顧自睡着後電視響到深夜,直到謝臨半夜起來才關掉。
順遂的日子過得久了趙珏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有機會她就半夜來到謝臨的房門前不死心地繼續開門,雖然抱着一絲謝臨會不會忘記鎖門的猜測,但他卻未能如趙珏的意。
房門每晚都上了鎖。
原本幹淨的房門第二天又會多出幾道新的爪痕。
趙珏不是沒想過趁謝臨不注意偷襲,但她慫,害怕謝臨惱羞成怒把自己丢出去。于是隻能專注于深夜爬床。
日子一天天過去,趙珏沉重地歎口氣,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變回去。再變不回去她就要适應當貓的日子了。雖然貓生也很幸福,但她還是想做個人啊!
“唉。”
這是她今天不知道吐出的第幾口氣,旁邊的一盆吊籃尚且油綠的葉子都要沾染一身的濁氣。
這就算了,趙珏閑來無事還會拿葉子開涮,爪子上去撓幾下亦或是給土壤松松土,不帶閑着的。
天稍稍暗下一點趙珏就自己去開了燈繼續發牢騷,剛剛擦黑大門就開了。
謝臨匆匆進來,趙珏隻稍稍看一眼便不再顧他,哪知謝臨徑直走向她一把将趙珏抱起來,出門的時候又順帶拿起放在角落的一個小包。
趙珏被掐起來的時候還很懵逼,不知道謝臨這是要做什麼,之前怕被送走的恐懼又蔓延起來,不是吧......
趙珏咽下口水,這不是吧.......她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喂,我就下來了,别催。”謝臨一手拿包,一手抱貓還能抽出幾根手指接電話。
“要坐電梯了。”
“我挂了。”
鄭南回吵鬧的聲音都傳進趙珏耳朵裡,隻是那邊背景音嘈雜再加上自己走神就沒太聽清到底說了些什麼。
謝臨完全不聽鄭南回在電話裡吵鬧就自顧自挂掉電話。
電梯很慢,每層樓都要停留一兩分鐘。第一趟、第二趟電梯全都滿員,趙珏二人隻能等第三趟。
謝臨的手機響個不停,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剛開始謝臨還接一下,後來連接都懶得接了。
終于擠上電梯,裡面全都是拖家帶口的。小孩子叽叽喳喳的鬧個不停,聲音又大幾乎要撞碎趙珏的耳膜。
電梯終于到了,一群人如魚兒搶食般一擁而下。
趙珏心想:“終于到了。”坐個電梯跟渡劫一樣。
小孩子們跑得快,周遭終于短暫地恢複了平靜,隻剩下一人一貓。
鄭南回的電話又來了,像催命的一樣。謝臨不得不接起電話,趙珏打個哈欠縮縮身子,最後出去的那個人沒關門,冷風一吹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已經下來了。”
“知道了。”
“帶了。”
趙珏被吹得發毛,忍不住再往謝臨懷裡縮一下,此時身後的電梯“叮”一聲響,并沒有之前擁擠的人群下來,“電梯關門。”
好似還無人下來電梯便要關門一般。趙珏懶散地擡起眼皮,餘光瞥見一個人影正向這裡挺進。
她看不真切,隻知道是個紅黑色的人影。
那人離得更近了,謝臨還在打電話并未察覺。
紅黑色的人影突然加快速度一下子跳到謝臨身邊,這下趙珏看清了。
那疑似是個男人,一頭誇張的綠色油膩中長發,慘白的臉上滿是血痕,有幾道還被黑色的線縫合起來,嘴角裂開,嘴一張唇角仿佛要和顴骨跳個雙人舞。
突然那張可怖的臉在面前無限放大,趙珏隻能看見他裂開的嘴角和緊湊森白且密密麻麻的牙齒,離得太近了,上面的血痕好似要滴在趙珏的臉上。
“Trick or treat.”
“喵啊——”
兩道聲音一齊響徹大廳,在客廳中回蕩。
趙珏被吓了一跳,嗓子仿佛都要撕裂,不過......他剛剛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