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啊。”趙珏喜滋滋地用手擦去手機屏幕上的灰塵,今天程藝把手機、平闆帶來後趙珏就把它們藏在這邊的客房裡。
這件客房和謝臨的卧室、書房完全是兩個方向,謝臨也不常來,每天躲在這裡玩手機簡直是完美,也不怕被半夜突然起來的謝臨發現。
打開手機,趙珏先給自己媽媽發了幾條信息,思慮許久之後才編出一個自己現在先找了個夜班兼職,白天補覺,讓趙雪梅女士放心,有事發信息就好。
另外再向程藝報道一下。最後才打開許久未看的社交平台紫薯。
一打開紫薯,上百條點贊、評論還有私信就蹦了出來。趙珏瞪大了眼睛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點進去一看,大多評論都是誇贊的話語,私信則是問她什麼時候能夠回來繼續做飯。
沒錯,趙珏在紫薯上是一個有數千粉絲的畫手,有空了就給自己看過的漫畫産點糧,或者畫一些自己的oc。幾年下來也算收獲了一批粉絲。
說起來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也算趙珏産量的高峰期,隻可惜那時候有時間但懶,趙珏産的也不算多。後來打工了,想産糧也沒時間了。直到幾個月前變成無業遊民,在家癱了幾天後趙珏才意識到再這麼頹廢下去她就真的要變成一個廢人了。
于是,趙珏白天就負責投遞幾十份簡曆出去,然後等回複的時間就在家裡産糧。這樣健康的作息趙珏還難得地堅持了一段時間。直到她變成貓才中斷。
曾經保持穩定輸出的太太突然消失自然引起了一衆粉絲的哀嚎。
手指不停地向上滑,眼睛一轉不轉地盯着屏幕。雖然她粉絲并不算多,但看着有這麼多人在等着自己回去,一時間心中湧起一種難以明說的感覺。
很多年來趙珏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
十八歲前,她老老實實地聽老師的話,聽媽媽的話,好好學習,考個好高中、好大學,甚至于在選專業的時候也隻是随大流,絲毫沒有考慮過她究竟想要什麼。
幾年後,等大學快要畢業了趙珏才恍然大悟原來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來究竟在做些什麼,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些什麼,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未來要從事哪一行。
她對自己一無所知。
她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
21歲那年,大三,身邊的同學基本都有了未來的方向,隻有趙珏還在每天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她也聽從了趙雪梅女士的建議回到家鄉去考個公務員。穩定,多好啊。
備考的那一年間趙珏都極度不安,壓力很大,同時也在被所謂的未來折磨。
心中莫名地有種預感,回家,回到那個小地方,她的一生可能都會被埋沒。
她喜歡自己的家鄉,那裡有自己成長的一切印迹。她讨厭自己的家鄉,讨厭那裡的很多人。
那年冬天,趙珏還是邁上了考場。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趙珏考上了。明明都已經下定決心如果考不上就留在臨海,但她考上了......
——
悄咪咪推開門,四下張望見沒人趙珏才敢溜出去倒杯水,房間裡溫度太高,一杯溫水下去口腔中的灼熱感才減了些許。趙珏百無聊賴地用食指輕輕敲擊玻璃杯,嘴裡喃喃自語:“唉,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玻璃杯中的水見空,水吧旁的人也離開了。
趙珏回去給那些還在等着自己回去的人留了言,她決定了,以後就半夜趁這三個小時的空擋來畫畫!
隻是一時間又不知道畫些什麼好。趙珏打開平闆拿起筆,腦子裡還一團漿糊,手卻不可思議地在平闆上動起來。
“畫點什麼好呢?”趙珏自言自語道。從前她都是自割腿肉畫些有的沒的,現在下定決心要畫畫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畫些什麼。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屏幕上也漸漸顯現出一個人形。隻是草稿,尚未細化。
那隻畫了上半身的男人穿一身寬松的家居服,柔軟的頭發有些淩亂,一手端着咖啡,神色有些嚴肅,趙珏不自覺笑出聲來:“這看着怎麼還有點像謝臨。”笑着笑着又突發奇想地在旁邊添上一隻打哈欠的貓咪。
淩晨三點二十八
時間快到了,趙珏沒時間進行最後的細化但還是先把草稿發到了紫薯平台放個預告。
淩晨三點半
趙珏趁着最後的時間關了燈,藏起手機和平闆離開了客房。
客房的燈暗了又亮,亮了又暗,趙珏每天都畏畏縮縮地摸進來又念念不舍地摸出去,偶爾也有過客房裡的人騰一下沒了,最後隻剩隻貓艱難地收拾殘局。
當趙珏再次打開紫薯,幾十個贊與評論就撲入眼簾,大都是一些贊美之詞,也有人感歎“太太終于回來了嗎!!!”。
趙珏不自覺地樂開了花,咧着嘴角翻動留言頁面,“這是太太的新oc嗎?看着像精英愛貓男。”
“是人機厭貓男。”趙珏嘟囔一句并回複了那個網友。
還不等趙珏繼續在紫薯上沖會兒浪,剛剛她回複過的那個網友【草莓麻薯七分糖】就回複了她:“貓貓那麼可愛,貓貓有什麼錯呢?”
“一人血書求看人機哥喜歡上貓貓後貓貓對他愛理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