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趙珏的臉也跟着燙了起來。喉嚨也跟着發幹。
謝臨半阖着眼睛,頭一點也不安分地動着。額頭緊緊地貼在一起摩挲,鼻尖也不時地貼在一起,趙珏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地向後縮,但謝臨圍在腰身的手臂也跟着發力将她拉回來。
“生病的人力氣還這麼大!”
趙珏想掙脫但也掙脫不了,又怕謝臨這時忽然清醒過來,最後隻能老實地任他拿捏。
剛剛也還僅僅是鼻尖的摩擦,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們幾乎要唇貼着唇了。
趙珏努力想要避免,但她的一切努力都無濟于事。謝臨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最後,在趙珏還試圖避開的時候謝臨的眼睛突然掙得大些了。
兩個人貼得那麼近,近到皮膚相觸。
趙珏被他突如其來的睜眼吓了一跳,“醒了嗎?醒了?”心裡打着鼓但又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刺激到他。
房間中一片昏暗,心中的鼓點愈來愈盛,謝臨一個逼近,這下他終于得逞了。
四片唇瓣相貼,趙珏瞪大了眼睛忽然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人吸幹了。心髒更像是下一刻就要從胸膛的那一片皮膚中跳出來一般。
謝臨倒是又閉上了眼睛,隻有趙珏獨自睜眼感受寂靜平安夜中的心跳時刻。
苦澀的藥汁味在趙珏口中蔓延,一切都順着氣味的蔓延顯得慢了......
寂寂冬夜中,無邊春情。
——
謝臨緩緩睜開眼,疼,連骨頭都在疼。他倒吸一口冷氣想要起來卻感覺到懷裡揣着什麼,低頭一看,那隻白色的貓咪正乖乖躺在他懷裡,蜷縮着身子睡得正香。
白色的一團,蓬蓬的,像天空流動的白雲。謝臨伸出手揉了揉那團雲,舒軟的毛在掌心流動。
謝臨撐起身子,他這是發燒了?
記憶漸漸回籠,他昨天晚上是在書房工作的,其實昨天下午就有點不舒服了,雖然心裡隐約知道是發燒但根本沒心思顧及這事,想着先把工作完成再說,結果就......
昨天晚上他是睡在了書房了吧......
怎麼會回到卧室?
床頭櫃上還放着碗,碗壁四周還沾着幹涸的藥汁印迹。
謝臨拿起碗轉了一轉,這個碗也是他拿的嗎?
那四周黏着的藥汁吧,他從不用碗喝藥的。
怎麼會這樣?
是他昏過頭了嗎?
無論再怎麼想,記憶都在某刻斷掉了。謝臨閉上眼,頭還隐隐作痛,身體乏力,片刻後擡手,食指輕輕點在唇上,這都是夢嗎?
“呵。”
謝臨自嘲一笑,“是夢吧。”要不然還能是什麼呢?他也隻是發着高燒迷迷糊糊自己跑進卧室的。
還能是什麼呢?
“咪——”
趙珏兩隻爪子伸開,翻個身直接從被子上翻下去摔在柔軟的床鋪上,“嗚——”她這才清醒了幾分。
金色的陽光中晃動着謝臨有些模糊的臉,趙珏努力眨幾下眼睛,謝臨那張臉才清晰了。“醒這麼早。”趙珏爬過去窩在謝臨懷裡,謝臨自然伸手抱住她。
趙珏剛剛醒,腦子一時還有點不夠用,不過在轉眼看見床頭櫃上的碗的時候一下子就吓醒了,差點冒冷汗。趙珏張了張嘴,看看碗又看看謝臨,謝臨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再看看碗......
趙珏恍惚間覺得自己就像那隻碗,要完(碗)蛋了!
“是幻覺吧,拜托覺得是幻覺!”
“也可是覺得是自己燒傻了從書房爬過來的啊!沒憑沒據他能說什麼?”
趙珏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安慰,“誰也不能想到家裡一直養的貓是人變得啊。”
哈,就是!
誰能想到!
好幾針強心劑下去,趙珏也沒徹底緩過來。
謝臨那張臉上就是讀心術師來了估計也猜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