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慶定定地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血封喉,片刻後才道:“血掌門,你血番門素來與我布衣幫不合,我怎知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被胡慶這麼一提醒,其他幾位長老紛紛附和:“是啊,說不定是你刻意編造,想看我們布衣幫和影組織厮殺,好坐收漁翁之利。”
血封喉聞言絲毫不為所動:“諸位長老若是這麼說那便是大大侮辱了在下的一片真心,影組織是十惡不赦的殺手組織,江湖名門正派人人得而誅之,我血番門雖然不算什麼名門正派,卻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這.......”
看衆人被說動了,血封喉又繼續道:“之前我隻是與貴幫慕幫主多有誤會才會與貴幫不合,如今影組織重現江湖,江湖各大門派理應聯合起來一緻對外才是。”
“血掌門說得不錯。”胡慶緩緩開口道,周圍人紛紛跟着附和:“對,我們要聯合起來,一起讨伐影組織。”
“讨伐影組織!”
“讨伐影組織!”
呼聲愈演愈烈,廟内衆人此時都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可以和影組織一決高下。
-
在各大門派齊聚在布衣幫内商量着聯合聲讨影組織之時,晗和莳蘿他們已經離開了杭州城往上塘林所在的方向去了。
上塘林就在京城外圍,占地面積極廣。
據說這裡數百年前曾經是皇家園林,後來因為如今的輕玉侯沈霭的先輩護駕有功,先皇才将皇家園林賞賜給了沈家。
皇家園林幾經改建,到了沈霭父親這一輩已經不見當初模樣。
沈霭父親沈威是護國大将軍,為朝廷屢屢立下戰功,先皇欣賞他的同時也忌憚他的軍權。
後來終于找了個機會收了他的軍權,沈威最終郁郁寡歡而死。
先皇在沈威死後有些惋惜,追封他做侯爺,還下旨讓他唯一的兒子沈霭做了輕玉侯。
輕玉侯隻是聽起來官職很高,實際上是個閑散的侯爺。
皇上始終不敢再将軍權重新交給沈家,便命沈霭負責處理江湖大小事宜,從此上塘林就成了江湖人士彙聚之地。
-
一晃眼,朱興同已經在上塘林待了數日有餘。
自從青銅門慘被滅門之後,他便跟着洛和上官淩回了上塘林。
雖然不過短短不到一月時間,但他卻恍如隔世。
曾經風光無限的一派掌門,如今隻能苟延殘喘過起寄人籬下的日子,他自然是心有不甘的。
可他不甘心的同時,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他的仇人太過于強大可怕,他自知一人并非是他們的對手。
若被他們尋到,他也隻有死路一條。
朱興同這麼想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箋,這信箋看起來有些舊了,許是常常被打開的緣故,信箋的邊緣已經有了磨損。
“叩叩。”敲門聲忽然響起,朱興同趕忙将信箋重新放入懷中,半晌才道:“進來吧。”
房間門被打開後,洛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侯爺?”朱興同本以為是沈霭派來的下人來送茶點的,沒想到是洛來了,一時間有些吃驚,連忙站起身來。
“朱門主不必拘禮,請坐。”洛說着朝桌前走近,朱興同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還跟着送茶點的随從。
等随從将茶點放在桌上,退出房間後,洛才緩緩開口:“一直想來看看您,這些日子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
“托侯爺和小侯爺的福,老朽在這裡過得很自在。”
“那便好。”洛聞言點點頭,目光若無其事地在他身上掃了一圈。
朱興同被他這麼注視着,難免有些緊張,他低下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擡頭正撞上洛探究的目光,他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隻能尴尬地笑笑。
“朱門主可有聽說翡翠山莊也被滅門了?”洛收回了目光,又開口道。
朱興同點了點頭,聽見他又道:“就連布衣幫也收到了晗的信箋,不過......”
朱興同:“不過?”
洛扯了扯嘴角:“不過他們的信箋都和朱門主一樣,在我能看見之前就已經被損毀或者消失了。”
“小侯爺這麼說似乎意有所指?難不成小侯爺懷疑老朽故意隐藏信箋?”朱興同說着臉垮了下來,面上有些不高興。
洛瞥了他一眼,緩緩站起身來:“朱門主想多了,您一向鋤強扶弱,是江湖中名聲響當當的大俠,又怎麼會為了将矛頭故意指向影組織而藏起信箋呢?”
朱興同:“......”
洛邊說着朝門口走去,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重新走回了桌前,從懷中掏出一封請柬放在了桌上:“差點兒忘記正事,過幾日義父要在蘭華池舉辦酒宴,他讓我來邀請朱門主前去。”
等洛走遠後,朱興同才站起身來将房門重新關起。
他緩了緩神,背靠着房門望着桌上燙金的請柬,呼出一口氣:看樣子,這次遇見厲害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