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宸華眼睛眯起,似是在思考些什麼。嘴角緊抿,不露出一絲感情色彩。
但是曾宸華又想起了小時候,似乎并不是從現在開始姜朝雨才擁有這個技能的,而是從那時候,不然一個黃毛丫頭如何逃開眼尖得不放過一隻老鼠的禦膳房。
如此想來,看來更不能打草驚蛇,他倒要看看這姜朝雨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喚來雲起調查那個神秘的京南組織。
不知何時,京城裡面便盤踞着一條條等待蘇醒的“蛇”,如今冬眠将要結束,“蛇”也将要出洞了。
這地底下,怕是藏不住了。
······
姜朝雨先前覺得自己好些了,但是回到院裡傷口處又在滲血了。
而在翠翠眼裡,不過是半天不見,此時自家小姐整個人臉色蒼白,用手捂住的胸口還在不斷地滲血,手指上也摻雜些許血,走路也是搖搖晃晃的,見着自己還扯出笑容,像是在安慰自己沒事一般。
如此見着,翠翠心疼的眼淚直流,忙上前去扶着姜朝雨去房中歇息。
姜朝雨疼的額頭上盡是汗珠,嘴上還在溫柔地安慰翠翠道:“沒事的,不過是一個小傷。”
在姜朝雨眼裡,翠翠這個丫頭總是很擔心自己,自己沒有流出來的淚水全被翠翠流幹了,此刻翠翠也是眼眶中蓄滿了淚水,擡起頭不讓它輕易地掉下來。
一邊扶着自己,一邊又強忍淚水,這番可憐模樣讓人看來定是心疼。
待翠翠扶着自己上床後,姜朝雨拿出手帕輕輕擦拭翠翠眼角溢出來的淚水。淚水滲透手帕傳到姜朝雨的指心,好些灼熱。
姜朝雨收回手帕,那一刻心也被灼燒了,可是卻在歎息,這一切都是翠翠為原身而哭泣,自己隻不是冒牌貨罷了,好像頂着别人的身份享受着不屬于自己的一切。
自她來到這裡,為了練武身上老是會出現傷痕,這些着實對不住之前的姜朝雨了,但是也很好的保護了現在的自己和翠翠不被她人輕易的欺負。
“翠翠,别哭了,再哭我也想哭了。”姜朝雨輕輕捧着翠翠的臉,亮亮的淚痕順着紅紅的臉頰流下,手心不斷地感受着翠翠的淚水落下,聚在一起。
慘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安慰的笑容,眼神柔情似水地看着面前的翠翠。
聽到自家小姐如此一說,翠翠抿緊雙唇,忍住淚水不讓往下流,聲音含着明顯的哭腔道:“好。”
“我不是······很······”說着說着便哽咽起來了,眼尾又流出兩行清淚。
見面前的翠翠又哭了,忙用手帕去擦拭她眼角的淚水。
“好啦,好啦,去給我打盆水吧。”見安慰沒有作用了,于是便吩咐翠翠去給她打水更衣處理傷口。
翠翠聽見後,直接很幹脆地用衣袖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忙走出來給自己小姐打水。
獨自在房内的姜朝雨脫下衣服,看着自己右側的傷口,沒想到還在滲血。
想着前些時日曾宸華曾給自己送來藥,于是拿出來外敷上。
輕輕打開瓶口,将瓶中的粉末倒在傷口處。原以為不過是輕微的刺痛,沒想到撒上去的時候,猶如是毒螞蟻的刺紮到了自己的傷口處,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揪心的疼痛。
姜朝雨握緊拳頭,咬緊牙關,脖子上的青筋爆出,額頭上還在不斷地冒汗,随手将床邊的手帕拿過來塞到自己嘴裡,緊接着又繼續倒在了傷口處。
待到上完藥後,才發現自己背後的汗已經打濕了衣裳。
此時端着水的翠翠進門見狀便是姜朝雨吐掉嘴中的手帕,額頭的汗打濕了鬓角。
“翠翠,為我拿套換洗衣裳來。”
身上的衣裳已經被血汗弄髒了,姜朝雨此刻很想換掉身上的這身衣裳。
接過帕子擦拭着自己流過血的肌膚,擦去那一道道血痕。
盆中的水已然被血染透,帕子也見紅了。
“把這個水倒在不知道的地方,别被父親和姐姐發現。”
“是。”
折騰完這些之後,姜朝雨已有了疲憊之意,此時隻想好好歇息。
不到半刻鐘,翠翠再次回來之時,姜朝雨已然睡下,于是悄聲地關上門。
一顆火星“騰”地燃起,随後就有無數顆火星湧上,“手拉手”地歡呼跳躍着,在屋頂上,在門上,亦或者又在過往的人身上。
姜朝雨所見皆是熊熊烈火,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姜府的那塊牌匾上。整個姜府被大火吞噬着,奇怪的是卻沒有人跑出來。
姜朝雨站在姜府門前,任憑那火氣撲向自己,全然沒有感覺,甚至腳一步一步地向着姜府裡面走。她也不清楚為何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裡,倒像是夢一樣。
似是聞到了焦烘烘的味道,一點一點地走進門内,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沁了出來,順着臉頰慢慢流了下來。
在慌亂的人群中,姜朝雨看見了姜玉瑤,她像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走,姜朝雨想要拉住她的時候,卻撲了空。
透過自己又跑向其他處,姜朝雨對着姜玉瑤的背影大聲喊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