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雨撇嘴,本以為這件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的,不對,應該是彎月門沒有多少人知道,現在想來是自己想錯了,彎月門的消息可是第一時間就得知了。
看着姜朝雨若有所思的樣子,黎遠岫用手彈了下姜朝雨的腦門,不過力氣倒是不大,彈的姜朝雨回過神來。
“别想那麼多,二皇子雖說腿廢了,但是他并非是那種拿人撒氣的主,還是很好的。”
這番話其實姜朝雨也知道,隻是有點緊張罷了。
“我知道了,既然不去找師傅,那我們便走吧。”
回到姜府自己的院中後,姜朝雨便照着面前的銅鏡在描眉,許是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描眉的手藝大不如前,連一旁的翠翠見着都忍不住捉笑。
聽着翠翠傳來的小聲的笑聲,姜朝雨皺起了眉,轉過身去看着偷笑的翠翠。
“翠翠,笑什麼呢?”
翠翠見自家小姐盯着自己,連忙忍住,搖搖頭,但是臉上的笑意仍然沒有下去。
看着翠翠那一副憋笑的樣子,姜朝雨也拿她沒有辦法,“算了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翠翠從一旁拿出手帕來,沾了些許水,為姜朝雨擦拭掉眉毛的怪異之處。
“小姐,這樣就好些了。”
姜朝雨望着銅鏡裡的自己,确實現在看着好多了,不是那麼的粗,與方才相對比,方才就像是粗粗的毛蟲。
原想着自己學學描妝,如今看來自己似乎缺了點天賦,撐着自己的臉頰,思緒跑向别處,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在府中的這幾日,除了請安會碰見姜允信以外,别處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姜允信,聽說正忙着其他事情。
同時姜玉瑤似乎也比往常要回來得晚一點,許是知道了姜允信回來的消息了,故意在金城寺裡多待了幾日。
姜朝雨原想着去外面采買東西的時候,卻被姜允信叫住了。
“二妹妹,留步。”
這一聲直接惹得姜朝雨回頭望着身後的姜允信,聽說那件事情之後讓她感覺臉上的笑是那麼的虛僞,不論他是否知道那件事情,他都是既得利益者,就算事前不知事後也定是知曉的。
“大哥哥,何事?”
姜朝雨換上虛僞的笑容,其實内心十分鄙視。
“不知二妹妹出門所為何事?”姜允信走上前來,直至離姜朝雨五步距離才停下。
那笑容中帶着一分質疑。
“原是為了采買些許胭脂,不知大哥哥的意思是?”話停在了嘴邊,暗示着莫不是女兒家的胭脂也不允許買了嗎?
帶着詢問的眼神看着姜允信,但是微蹙着眉,似在怪姜允信連這都不允許嗎?
“胭脂好說,但是如今你也是待嫁之身,成天出去似乎有些不像話。”
姜朝雨聽此話之後,心中冷笑道:“真是可笑,買個胭脂也要說三道四的。”
但是表面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低垂下眼,從旁處看去,那眼淚在眼中滾躺着,卻遲遲不留下來。“既然大哥哥如此說,那小妹隻好不去了。”
表面雖如此,卻趁着沒人看的角度翻了個白眼。
正打算退下,但是自己的手卻突然被人拉住,力氣之大。
“我當是誰,原來是我的好大哥,怎麼女兒家買胭脂也不可以?”
還沒有察覺到人到,聲音便先行。
姜玉瑤不知何時回來了,又或者說不知何時聽到了他們之間的交談。姜朝雨回頭看着姜玉瑤,看着她臉上雖然挂着笑容,但是眼裡卻盡是嘲諷。
就那麼皮帶着笑容而不進眼底地看着面前的姜允信,同時還使勁地握着姜朝雨的手腕。
“妹妹好久不見。”
姜允信不再去看姜朝雨,而是将視線轉移至姜玉瑤的身上。此時她還是穿的如此樸素,身上除了白再找不到其他顔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來姜府奔孝了。
唯有簪子是亮綠色,在這一身的穿着上,很難讓人不去注意她頭上的簪子。
當姜玉瑤說話的那一刻,姜允信便看到了她頭上的簪子,他記得這是白易轫所送,關系未決裂之前,她曾向她炫耀過這件事情,沒想到竟成了喉中刺。
“我更希望永遠不見,既然如此不放心妹妹待嫁的身份,那我一便出門,可好?!”
除了說話的時候喊了一聲大哥,随後姜玉瑤說話的時候再不提稱呼。方才的那一聲好大哥似乎都像是在嘲諷姜允信一般,如今再次說的話也像是告知而不是協商。
“既然有你當姐姐的在,那做大哥的自是放心。”
姜允信不去在意姜玉瑤嗆他所說的話,以後她定會明白自己的用心,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托付終身,無非是在人最愛的時候離開,所以才會最可惜,但是隻有自己多在她身邊,她定會忘記那男人。
看着姜允信說完那番話之後,便與自己擦肩而過,那一刻姜玉瑤的惡心達到了最高程度。
即使兩個人隔得有些遠,但是姜玉瑤在他過來的時候還是偏身讓開,甯願擠着姜朝雨也不去挨着姜允信。
可是姜朝雨瞧着兩個人之間的怪異了,如果她的感覺不錯的話,似乎姜允信對姜玉瑤不知兄妹之情,更像是愛慕之情。
可是看着姜玉瑤真是實打實的恨極了姜允信,連反應都如此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