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澄的一句“等不及”使得唐思安對回家這件事頓時生出種陌生的興奮。
他們攔了輛出租車,報過地址後,兩個人并列坐上了後排。彼此沒再緊挨着,而是默契地分開了些距離,手也沒有牽到一起。
唐思安不清楚蕭澄是怎麼想的,但他清楚自己是怎樣的癡人。他這會兒看起來一定帶着副冷淡神情,實則内心鼓着勁兒自我壓抑。一旦離蕭澄近些,他怕是立刻就會克制不住在車中幻想更多不堪入目的畫面。
途中的氣氛與下午在袁間車上也較為不同,車内無人交流,隻有車載廣播在播放一首聽不懂語種的外文歌。
唐思安無心分辨歌好不好聽,現下他既急于盡快到家,又有些忐忑,害怕太快到達,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他猜不出蕭澄是否有跟自己類似的感覺,他們到家後想做的事情又是不是一樣的……越是緊張,想的就越多,大腦不知不覺高度集中于自己的世界,連後來車停下來了都是蕭澄叫他,他才堪堪反應過來。
“小唐老師,”蕭澄帶着笑意喚道,“到家了。”
這句“到家了”聽得唐思安一愣,他“哦”了聲,打開車門就下去。站在小區門口發現蕭澄沒跟着自己下車,他這才想起來車費還沒付。
蕭澄付完錢走過來的時候,适才在車上胡思亂想半天的唐思安一下子變得十分拘謹。
“那個,付完了?”唐思安問完,覺得自己真是問了個好愚蠢的問題。
“付了。”蕭澄笑着看他,“你在緊張?”
唐思安被戳中心思,臉都熱了起來。他搖搖頭否認着說“沒有,緊張什麼”,從背包掏出門卡刷卡的同時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我就是……我應該是喝得有點兒多。”
“所以有點兒醉了?”
“嗯,算是。”
“那等會兒還有力氣做嗎?”
“嗯。”唐思安下意識回應了一聲,随即意識到不對,停下腳步驚訝地看向蕭澄,“什麼?”
彼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樓道口,蕭澄笑而不語,拉着他的手繼續往前,然後按了電梯。
晚上人少,電梯來得很快。直至上了電梯,蕭澄都沒有回答。
唐思安也不需要回答了。他感覺被蕭澄拉着的那隻手手心好-燙,再不分開,自己的心髒就要承受不住了。
可他完全不想分開。
好像燙死沒關系,心髒爆炸也沒關系,這一刻,他自我催眠自己醉到了不省人事,不會再被任何理智操控着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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