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叔叔,您哪來的臉?嗯?早晚把你這條爛命也賭進去。”
“說個笑嘛,叔叔戒了,戒賭了。好侄兒,可憐可憐你親叔叔吧,兩天沒吃東西了。今兒碰瓷要來兩個大子還想着你最愛吃豌豆黃,都沒舍得下館子。”
璟昭唉了口氣,真是無奈,“當真戒了?”
“真的真的。”豐泰抹了把臉,一臉真誠,“昨兒一老道給我算命,說我再賭就斷子絕孫了,”他猛地抽自己一個嘴巴,“叔叔知錯了,好歹我得給裕王府留條血脈。”
“日後有什麼打算?”
豐泰就等着他這話呢,樂了,“給叔派個差事?攢點錢我把你嬸母接回來,傳宗接代。”
“怎麼不去大商行找?”
“嘿,我堂堂皇叔,給别人當夥計那不丢人麼,你這不是,自家人自家人。”
璟昭白他一眼,“灑掃,一個月二十塊。”
“行行行!”豐泰站起,抻扽抻扽襖子,“我這就幹活去!”
“明兒吧,今兒沒活。”璟昭甩出五塊銀元,“買身衣服去,收拾收拾自己。”
“哎得嘞。”豐泰抓了錢美滋滋走了。
璟昭上樓換衣服去了。
二樓有個小房間,他精心布置過,留給自己休息的。靠窗處也擺着一張西式大床,被透進窗的陽光曬得暖洋洋的,他睡過李光宗的,很喜歡那床的柔軟度,就照着買了一張差不多的。
洋行的老闆大方,還送了一個配套的梳妝鏡給他。
他挑挑選選剛從衣櫃裡取出合适的衣服,一轉身吓他一跳,高大的李光宗陰着一張臉正站在他面前,瘆人的很,活脫脫一煞神。
璟昭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站在自己身後的,更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緊張地後退了兩步,“你,你青天白日的可不要亂來!”
李光宗忽然上前一步,他退無可退跌坐在了床沿。
“為什麼你的債主沒有收到你的請柬?”說着,李光宗對視着他俯身欺壓,将他籠罩在了自己的陰影裡。
“我……”璟昭揪搓着手中衣服,眼神閃躲。仔細想想,自己好像是有點忘恩負義,走投無路時是他幫了自己,雖然付出了點代價,但自己也慡到了不是嗎?隻是,他不想讓别人知道他和李光宗有什麼關系,才沒給請柬,又不知怎麼回答,就敷衍了句,“我忘了。”
“忘了?”李光宗眼裡迸射着邪氣,壓迫感如山似的蓋了下來,璟昭被壓躺了。李光宗跪上去,伸手扳起他下巴,拇指在他的唇瓣上來回地碾,“記性可真差。”
璟昭一拳捶開他的手,“你個土匪,滾下去!”
李光宗要是土匪,早破口大罵砸明火了。可李光宗實實在在不是,他隻是生氣,這條街的商戶都收到了金老闆的請柬,唯獨他沒有。一把擒住璟昭腕子摁在他頭側,熾熱的氣息陡然逼近,一口就啃上了他的嘴。
“嗚……”
李光宗這個吻野蠻粗魯,舌頭鑽入他口腔毫無章法地亂攪,還咬他。
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打得璟昭措手不及,喉嚨裡溢出幾聲嗚咽,溫熱的口水就順着嘴角滑了下來。
李光宗吻得越來越深,那兇狠的架勢想要把他吞進腹中似的用力,閑着的那隻大手也不老實,摸來摸去,滑到他纖細的小腰,還要掐弄他的皮肉……
璟昭心裡清楚,自己怕是戒不掉這男人了,自打和他有過那事後,就像沾了大煙,抓心撓肺地總是想,上瘾了一般。
李光宗出差外地近兩個月,這段日子他白天忙在新店開業上,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餅,閉上眼腦海裡就會出現與這男人度過的夜。
此刻他被男人吻起了蕩蕩漣漪,渾身發緊發熱。不反抗了,雙手摟上男人的背迎合起來。
李光宗吻着他,探索着……
察覺到他情緒高漲,突然停下,“世子,可否想起了李某?”
璟昭剛剛仿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海上風暴,身子虛浮無力,眼尾泛着一片誘人的嫣紅,“狗奴才!”他指尖微顫,盯着李光宗開始解自己的衣裳,“最多半個時辰。”
李光宗看着他那自解衣衫,媚态十足的浪樣兒,臉上沒什麼表情,可眼中那若隐若現的得逞快意,能看出來,他在暗爽。他就知道這小世子也是想了,但他沒急,隻是靜靜瞧着少年那雙挂滿風情的眼睛,直到少年把自己脫個精光,說:“你溫柔一點。”
李光宗忽然輕笑。
“好。”
他從衣兜裡拿出一個精美的方盒,輕輕放在璟昭小腹上,然後溫柔地拉過被子幫他蓋好……再然後,退下床,走了……
?
留下一身高熱的璟昭在床上迷茫着,“啊!!!”他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調戲了,要氣死了,握着拳頭直砸床,“李光宗我日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