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尋把車門打開,招招手,小孩就過來了。
“怎麼了?”
“哥哥,求求你,救救它……可以帶它走嗎?求求你……”
魏尋最不喜歡“救救”兩個字。他來到世上的任務已經完成,是時候下地獄,但為什麼還是有人向他求救?
但或許是求生欲泛濫,魏尋最後竟然真的接過了小黑狗。小孩激動地向他道謝,然後自己跑走了。
沒有名字的小狗被魏尋帶回家,當時還因為要給小黑狗辦一系列檢查單什麼的,魏尋還多在那座城市呆了兩天。
那晚沒走成,魏尋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看着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狗,想起抱着它的小孩。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這狗是他撿的,還是家裡不讓養?
小孩沒告訴他狗的名字,于是魏尋自己給他起了一個——躺躺。因為他經常想無所事事的躺着,舒舒服服的躺着,不用思考太多,也不用疼痛。
——
經過跟門衛叔叔的溝通,以及小孩的個人意願,魏尋最終把他帶回了城裡。
司機看着少爺出去一趟竟然帶了個小孩回來,驚訝之餘又不敢多問,隻能眼觀鼻鼻觀心認真開車。
“哥哥。”
魏尋升起隔闆,把手機遞給他,又頓了頓,在手機上打字問他會不會打字。
小孩連字都認不得幾個,五個字看了半天才看懂是什麼意思,遲鈍地搖了搖頭。
于是魏尋在他耳邊小聲說:“就這樣跟我說話,不要讓他聽見”
餘甘學着他的樣子湊到他耳邊:“好的哥哥,我以後可以跟你一起生活嗎?”
“可能不行,但我會把你送到值得信任的人那裡,可以嗎?”
“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魏尋看着他髒仆仆的臉,抽了張濕紙巾一點一點幫他擦:“可以,如果你想見我,讓那個人聯系我,我們就能見面。”
其實遠沒有這麼簡單,魏家最近出事,魏尋本不被允許踏出祖宅,奈何一早起來小客廳都是他的血,當然除了他流的還有一些是血包,他爸這才同意他回來給躺躺安葬。
人過頭七,小狗也過,因為它也是家人。
不讓家人同人類一樣,這沒道理。
魏尋受家裡限制太多,帶回去一隻小狗已是最大寬容,更何況是一個小孩。不過他有個朋友,曾是同自己一樣被綁起來、現在已經掙脫繩索獨自生活了。
把兩位送到指定位置,魏尋指揮着司機找個小巷子把車撞毀,其目的是把車上的監控撞壞,不讓他爸發現。
司機着實不敢答應這種行為,魏尋隻能退一步找人銷毀監控和雲端記錄。
小孩牽着他的衣擺跟在他身後,巷子裡沒有燈,魏尋倒也不開手電筒,兩個人就這麼你一步我一步地慢慢走着。
“哥哥。”
“嗯?”
“你叫什麼名字?”
“不用知道我的名字,”魏尋内心柔軟起來,停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倒是你,該有個新名字了。”
“叫什麼呢?”
“對啊,叫什麼呢……要不你叫糖糖吧。”
“我是男生。”
“男生怎麼了?哎,要不你叫餘甘吧,餘下的都是甜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