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哥,我已經到了】
收到陳銘的消息,餘甘收了手機确定現場狀況一切正常就去停車場找陳銘了。結果坐進副駕駛,突然發現後座還有一個人。
黑客兔滾蟲正吭哧吭哧吃着薯片看着陳銘,見餘甘上來了就随便打了聲招呼,然後問陳銘還要不要吃薯片。
……這死兔蟲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死心。
陳銘有些緊張地瞟了一眼餘甘:“哥、那個了了哥,咱們現在回家嗎?”
“不回,先去吃飯,我餓死了。”
秦湛予:“好耶,我們去吃什麼?”
“我想吃椰子雞了。”
突然有點想吃陽城那家椰子雞了,哎。
“好,”陳銘開了導航,“就去常吃的那家?”
“嗯。”
餘甘打開手機查詢蕪睿,聽說很多年前它在陽城就倒閉了,餘甘沒回去過,也就不知道真假。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好吃的一家店會倒閉,就算關門閉店,也是由于别的因素吧?
餘甘正遺憾着,發現北城竟然出現了一家蕪睿。
“真的假的……”餘甘點進去,是餐廳,也是椰子雞,“竟然在這邊開了……銘銘,去蕪睿。”
陳銘沒聽過這家店:“你想吃别的了嗎?”
還沒等餘甘解釋,秦湛予先坐不住了:“北城開蕪睿了嗎?!銘銘,這是你哥最喜歡的一家店,好多年沒吃到了,他家也是做椰子雞的,快導快導!”
“哦哦,好。”
導航到地,停好車三人就一起進門了。這家店剛開沒多久,店門口還放着開業大吉打折的牌子。服務生引導三人進包廂,餘甘問是以前在陽城那家嗎。
服務生是新來的,不太清楚,餘甘就沒再說什麼。
把菜單交給秦湛予和陳銘,餘甘開始鼓搗莫名其妙得來的耳機。
打開耳機倉,餘甘轉了一圈,終于在耳機尾巴的最底部發現了一小塊紅色顔料。餘甘對顔色不敏感,也說不出來是什麼紅,隻覺得它特别鮮亮。用手指擦了擦,發現竟然擦不掉,好神奇。
所以那天離開時把耳機落魏尋那了,那為什麼他不連着植物一起郵過來?私藏一隻沒用的耳機這麼多年,丢了還這麼着急的找,又是為了什麼?
餘甘不敢細想,突然想點煙,于是出了包廂找到一扇開着的窗戶,在旁邊熟練操作。
其實以前是很讨厭煙味的,餘甘聞到一點就會很難受,如果是在電梯裡那樣閉塞的環境,餘甘會選擇憋氣到對方下去或者自己到達。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去便利店買了一包不貴不便宜的煙,不太熟練地用打火機點燃,看着漸漸向下燃燒的煙頭,煩悶的心情居然會得到一點釋放。
後來他試過很多煙,找到了最像魏尋抽的那一款,閉上眼睛感受煙草味,仿佛魏尋還在他身邊。
好傻啊。餘甘如此想到,但還是感受的津津有味——有時候對自己就不要太嚴格啦,像這種小事,多包容包容自己,快樂了得到安慰了,又有什麼不好呢?又不是要去炸了這個世界。
“我耳機呢!”
暴躁淩厲的熟悉聲傳來,餘甘頓了一下,竟然像玩電腦被抓到的初中生一樣連忙滅了煙,行雲流水沒有行之踏錯分毫,做完後才覺得自己有病……
探頭望去,餘甘所在的位置剛好被幾盆高大的綠植和一小面牆擋住,魏尋正皺着眉打電話,另一隻手裡拿着筆在窗台上轉。
“你剛剛怎麼跟我說的?……什麼叫就一個耳機,我不要你新買的!……許不齊是吧,行,”魏尋擡起頭看窗外,蕪睿的地理位置很好,臨江,視野開闊,餘甘看見他臉上的淤青消下去大半,貼着的紗布倒還是原模原樣,“合同簽完了,沒事别找我。”
電話挂斷,餘甘偷聽完把煙頭扔進垃圾桶就回包廂了,也不知道魏尋有沒有發現。
吃飯過程中,吃到從前熟悉的味道,餘甘的心情終于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如果沒有某隻兔蟲在旁邊沒完沒了地獻殷勤,他都想立馬去上班了。
吃了飯,睡覺的時間也不算多,餘甘返回局裡,找了個休息室眯了半個小時,腦子依舊沒休息下來,所以等下下班回家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快被吸幹了。
陳銘送完他之後去買菜了,餘甘一個人上樓,這幾天樓道的燈壞了,反映了好久也沒人來修。
還不算特别黑,餘甘出了電梯往門口走,想着應該不用開手電筒,就感覺到家門口有個輪廓。
……不會又是魏尋吧?
餘甘試探着問了一句:“魏尋?”
帶着疲憊和笑意的聲音傳來:“晚上好,小寶。”
餘甘都快對各種親密稱呼免疫了:“你怎麼又來了?傷好了嗎?”
魏尋是坐在他家門口的,餘甘不免得又想到之前“流浪小狗”的設定,清了清嗓子:“起來吧,你晚上吃飯沒?”
魏尋伸手:“還沒有,你不是答應我要收留我兩天?不算數了嗎?”
餘甘握住他的手把人撈起來,但沒出什麼力氣,有理由懷疑他隻是想牽手:“算數啊,但早上是你不打招呼就走的。”
“我錯了,”魏尋站起來,那隻手仍牽着他,“早上有點急事,事發突然。”
餘甘把門打開,拽着人進來,擡擡下巴示意他關門。
魏尋卻松開他的手轉了個方向,把餘甘圈在門跟他中間,一隻手撈着他的腰,另一隻手握住門把手,“砰”的一聲關上,餘甘的背徹底靠在門上。
“幹什麼?”
“抱抱,好嗎?”
“你很傷心嗎?”餘甘摸摸他的臉。
魏尋在他拽着他的手貼着臉,用蹭了蹭:“丢了比較貴重的東西……但是沒關系。”
一隻不能用的耳機有什麼貴重的?餘甘不懂,但還是主動抱上去,随即就被緊緊擁住,熾熱的胸膛,和熟悉的香氣。
魏尋身上一直都是很好聞的洗衣液的味道,聞起來總有一種雨天的濕涼感,不過對于疲憊了一天精神達到極限的餘甘來說很舒适。
一分鐘,餘甘推推他:“好了,快松開,一會兒陳銘回來了。”
“好吧,”魏尋很聽話地松開他,跟在餘甘身後當個小尾巴,“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飯吧?”
餘甘找出一套睡衣,又看了看他的搭配,問他:“今晚還在這睡?”
“可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