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予看着他:“那你之前都沒認出來我嗎?”
陳銘想起來他人生幸福的前半段——高中前生活幸福圓滿,身邊也有很好的朋友,假期的時候可以去奶奶那裡跟她一起上班。陳銘小時候最喜歡那些看不懂的瓶瓶罐罐,總會指着這個燒杯問裡面是什麼東西,指着那個玻璃瓶問為什麼它會有那麼多顔色。
秦湛予也算是他幸福人生中的一個标志。
“陳銘,”見他不說話,秦湛予難受起來,“你是不是早都忘了我?是不是我做的太差了,在你人生中都承擔不起一個知心朋友的角色?”
陳銘抿了抿唇:“剛想起來的。”
“哈,”秦湛予笑了下,“剛想起來……”
“所以你想問什麼?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認不出初中同學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秦湛予很輕地問他:“隻是初中同學嗎?”
隻是初中同學嗎?陳銘想起他倆從出生時就被捆綁在一起的命運,一直到初中被無情打破,當然不能隻叫做初中同學。如果按照真實情況,或者說按照陳銘心中秦湛予的位置,那大概算得上……發小?竹馬?
“你不也沒認出來我?”陳銘莫名有些生氣,“不是初中同學,是從小一起穿開裆褲長大的發小,那你不一樣也沒認出來我?你有什麼理由說我。”
秦湛予被他氣笑了:“是你不辭而别,是你改名換姓,是你不理不睬冷暴力我,我把你從記憶中抹去難道不對嗎?”
陳銘心髒緊縮:“哦,是啊,你抹掉了,那當然很好了。”
“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意思,”陳銘不服輸的盯着他,“找我理論是想獲得什麼秦湛予?何必問我那些無聊的問題。”
秦湛予在齒間回味着他的話:“無聊的問題……呵。”
陳銘完全沒注意秦湛予在幹什麼,說完就轉身打開車門準備下去,卻被背後的人眼疾手快地抓回來。陳銘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印上了一隻寬大炙熱的手,同時車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陳銘整個人被硬生生掰回面對着秦湛予的狀态。
“秦湛予!”
“在呢銘銘。”
話音剛落,陳銘眼睜睜看着秦湛予一下離自己特别近,然後唇上就傳來了濕潤的感覺……秦湛予舔了舔他的唇,陳銘在呆愣之中還能聽到他的笑聲,手指四肢都在莫名發麻,陳銘努力調動四肢要把他推開,沒想到下一秒就被秦湛予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别亂動了銘銘,你跑不掉了。”
陳銘還沒消化這句話,堅硬的牙齒和柔軟的舌頭就相繼而來,唇上一痛,陳銘拉回自己的意識,死死閉着嘴不讓秦湛予進來。
秦湛予卻好像絲毫不在意,幾乎是溫柔地撚磨着他的唇,一點一點吻着舔着,陳銘不明白為什麼隻有一個人單方面的主動還能聽到令人耳熱的水聲……
防線快要崩塌,秦湛予摩挲着他的後頸:“張嘴。”
陳銘仿佛受到了蠱惑,竟真的按照他的指令張開了一條縫……不對!陳銘猛然清醒,但秦湛予已經搶奪先機,在他之前就攻入。
“秦……唔唔……”
陳銘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捧起,耳廓被帶着繭的手指蹂躏,身體燥熱,心髒發麻,防線已全然崩塌。
秦湛予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陳銘不得已兩腿分開坐在他身上,後背抵着方向盤被硌的發疼。陳銘推了推他,秦湛予就攬住他的後背,将手掌放在他與方向盤中間,還時不時地揉一揉被硌着的位置。
對于陳銘來說,想要将秦湛予放在遙遠的位置,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一吻結束,陳銘大口喘氣,想要從他身上下去,奈何實在沒什麼力氣,被秦湛予死死扣在他懷裡。
“還要幹什麼?”
秦湛予低頭想蹭蹭他的唇,被陳銘扭頭避開。求吻的動作瞬間滞住,但一秒後又繼續向下,秦湛予親了親他的脖子。
“别亂親,”陳銘惱怒地捂住他的嘴,“放我下去。”
“聽餘甘說你有喜歡的人?還追了很久?是誰。”
“是啊,我有,沒必要告訴你是誰吧?”
“女孩子?”
“……嗯啊。”
秦湛予把他的劉海撇到一邊,漏出額頭:“你現在跟我接吻了,還要追她嗎?再追的話我就把咱倆上床的事告訴她,不能讓你這個渣男流入市場。”
陳銘簡直被他氣到頭昏:“誰他麼跟你上床了?你有病吧?”
“親都親了,我說上床怎麼了?誰講話不添油加醋一下?”
陳銘往後躲:“你離我遠點。”
“那你親親我。”
“咱倆什麼關系就随便親?”
秦湛予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聲音竟染上了哭腔:“我喜歡你啊……我找你好久你都不知道,你還忘了我,不認我……我喜歡你啊,明明以前說過的,你也忘了嗎?”
陳銘,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一個總在秦湛予面前潰不成軍的人,在此刻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不是,你哭什麼啊?你個大男人說哭就哭嗎?”
“我哭怎麼了!誰規定的男人就不能哭!”
“……你、你……别哭了……”
秦湛予用帶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黏黏糊糊地說:“那你哄哄我。”
“我……”
草啊……誰他麼要在車裡哄一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
“陳綏之……歲歲……你說你好想我。”
陳銘忍着羞恥:“我好想你。”
明明應該是一句違心話,但說出來竟然如此令人輕松,好像他心中被壓抑的一塊得到了釋放。
說不定不是違心話。
“嗯,我知道了。”
搞得跟真的一樣,還有來有回的……陳銘摸摸他的頭:“讓我下來,回家了。”
“哦,好。”
秦湛予松開他,陳銘扶着他的肩艱難回到副駕駛,歎了口氣,讓秦湛予坐到副駕駛了。他實在害怕秦湛予現在這個狀态開車給閻王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