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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班長,開學第一天是需要幫老師查作業的。餘疆坐在講台的凳子上,進來一個同學他查驗一本作業。
強子瞧了眼四周的同學。
“疆哥,我撕了幾頁,你大人有大量…”
餘疆已經習以為常,一個合格的班長有時候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今天近視。”
“疆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聞言,強子開心的進入教室———玩了一個暑假,作業他一點都沒寫。
他的位置就在餘疆前面,因為老調皮,老師讓餘疆幫忙盯着他。
張斯成在班上隻認識餘疆一人,餘疆一走,他在座位上也不知道幹嘛了,幹脆拿起書翻看了起來。
“喂——新來的書呆子。”
強子将身體轉過來,趴在張斯成的桌子上,吓的張斯成一個猛擡頭。
“诶喲卧槽———”
強子性格大大咧咧,知道餘疆的新同桌是剛轉來的,本想打打招呼,奈何那新同學被他吓了一跳,而他自己也被新同學那猛擡頭吓了一跳,口頭禅張口就來。
還在被餘疆檢查作業的同學們笑作一團。
每次強子鬧出動靜,班上的人總是莫名其妙覺得好笑,或許每個班都有天生喜劇人吧,提到名字就是笑點。
餘疆正随意翻看着暑假作業———那一本厚厚的暑假作業向來是無用的,各科老師布置的試卷待會兒自會有課代表來收,他這道程序,不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做做樣子。
聽到那邊有了動靜,餘疆放下手裡的作業本,他的腦袋從講台上探出來,看到那幅場景後,起身走了過去,一把扯起強子的衣領。
“我剛摸了摸你的作業,怎麼有點薄…少了不止幾頁吧!”
他重音落在“幾”字上。
強子知道要被餘疆殺雞儆猴了,忙掙紮起來,苦着臉喊道:“憑什麼新同學沒有暑假作業!我不服!蒼天啊!”
“新同學在以前的學校考第一,你也考嗎?”
餘疆淡淡道,他看到張斯成的成績時還覺得有趣,一個小縣城高中來的,成績除了英語沒那麼亮眼外,其他的科目都很好。
見餘疆不打算幫他瞞天過海,強子甚覺悲痛,越呐喊越來勁,到最後變成怒吼。
“管他第一第二!人人平等!我恨暑假作業!暑假作業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東西!”
衆人笑作一團,無一人發現老班正黑着臉站在門口。
“那我讓你見識一些更邪惡的東西。”
獨屬于五十歲老班低沉的嗓音,衆人隻覺得頭皮起了雞皮疙瘩。
“沈老師。”張斯成是見過一班班主任的,這會兒老師來了,他立即起身。
老班走到講台處,捏起強子那本作業———比别的同學少了三分之二,拿在手裡還以為就是個包書皮。
“餘疆,你繼續檢查作業,江強識,帶上你的包書皮,現在立刻馬上,來我辦公室!”
鬧劇在老班提溜走強子結束,不過張斯成成績很好這事兒被餘疆不經意說出,這會兒張斯成的桌前圍滿了一班的學生。
學霸呀,沾沾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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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斯成除了有些不适應老師上課的速度外,其餘的,他一概适應的很快,這裡的同學沒有在乎他的出身和來曆,也沒有用異樣或者憐憫的眼光看他。
他不知道的是,這得益于昨晚餘疆一個一個同學打電話溝通說明情況,因着餘疆在班級的影響力,大家對他都格外和善。
…
書包裡的書放了一些在學校,他本想辦住宿,但晶晶請假在家裡,他需要照顧妹妹。
晚自修結束已經九點了,張斯成準備從來的那條路出校門,卻被跟在他後面的餘疆拉住了。
…
他好瘦。
感覺隻拉到了手肘的骨頭。
觸碰到張斯成手腕的那一刻,餘疆的動作僵住了。
“怎麼了?”張斯成轉頭,一臉懵的看着他。
餘疆有些不自然地擡手指了指另一邊,“走這邊。”
“诶———可是…”
張斯成記得今天上午餘疆是帶着他從另一邊來的。
但餘疆拉着他的手就走。
餘疆覺得張斯成這人真的挺傻的。
“餘疆同學!餘疆!”
張斯成莫名被拉着,但又掙脫不開。
餘疆緊緊抓着他的手,被他抓住的地方有些燙。
“你在耍我嗎?”
張斯成看着前面那人的後腦勺,停住了有些踉跄的步子———他硬是不走了,這人總不能拖着他走吧。
果然,餘疆停下了腳步,同時也松開了手。
他轉過身,眸子裡帶着懵懂和不解,那是張斯成沒見過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斯成同學,我有點夜盲,拉着你走有安全感一點。”
男孩說完,還朝着張斯成露出一個歉疚的笑。
“上午拉着你走另一條路…是因為想繞路帶你看看學校的環境。”他語氣帶着滿滿的歉意。
張斯成半夜想起來他那副無辜的樣子都要扇自己兩巴掌。
一個一米八的大高個此時有些委屈,張斯成這才想起這個男孩比自己還小一歲。
拉着就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