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居民樓的頂上,散落着許多易拉罐和煙頭。
有些易拉罐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顯然是被丢棄在此許久;而有些則是剛剛被人扔下的,未喝完的液體随着易拉罐的傾斜流淌而出。
男人随意地将一條腿搭在房頂的平地上,另一條腿則懸在空中,仿佛在展示他的不羁與灑脫。
李河身着一件皮衣,裡面僅穿着一套秋衣秋褲,便坐在了這樓頂之上。
寒風如淩厲的箭矢,呼嘯着試圖将他撕裂,但他卻如寺廟中的老鐘一般,穩穩地坐着,甚至沒有打一個寒顫。
“大家都跑去江邊看煙花,誰能知道從這兒看過去,煙花才是最美的。”
他笑着說道。
然而,四周一片靜谧,無人回應。
“唉……天降大任于是人也……”
他用雙手的拇指和食指框出一個鏡頭,畫面中不僅有中心廣場的大樓,還有江邊那一排高檔小區,以及他附近燈火通明的老居民樓。
煙花在建築上空絢爛綻放……美不勝收、璀璨奪目,但卻不及這萬家燈火的萬分之一。
新的一年已經到來,要趕緊偵破這個案子才行……他将手中的易拉罐捏扁,扔進了那堆易拉罐中。
“元旦快樂,李河警官!”他默默地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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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聞是被人害死的…”
江媽媽抱着江博聞的骨灰盒。
在新的一年到來之際,她要親手埋葬自己兒子的骨灰。
星城縣,江強識老家。
江父隐忍着眼淚。
這次他們夫妻是瞞着強子和奶奶回到了老家,他們帶着大兒子的骨灰,送回他出生的地方——埋葬起來。
“讓博聞安息吧…”
“不行…不行!”
江母死死抱住骨灰盒,她在骨灰盒裡也發現了那個一樣的銘牌:星月會所。
“博聞居然為了我跑去夜場工作…一定是被害死的…一定是…”她喃喃道。
江父心中的痛楚不比她少,但他作為這個家的支柱,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