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疆打了網約車,隻是打車的人太多系統顯示他的訂單還在排隊。
已經下樓的他索性戴着耳機在酒店大堂等着。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毛衣,内搭白色打底衫,下身灰白色水洗牛仔褲,配雙白色闆鞋。
用周今樾的話說,這就是 ins 風韓系帥哥,有點非主流,但确實很帥。
所以大堂裡總有人蠢蠢欲動,想要加餘疆的微信。
雖然沒人好意思當面要,但餘疆手機裡已經收到 N 條好友申請,估計是一中的同學把他微信推出去的。
他全部點了同意後,便不再理會那些人發來的消息。
餘疆向來來者不拒,原因就不需要贅述了。
...
張斯成一進酒店大門,立馬就看到了餘疆,直奔他而去。
“回來啦?”餘疆連眼睛都沒擡,看到那個身影就知道是張斯成了。
“我已經做好規劃了,等會兒去校門口等你。”
“規劃啥?考完試規劃漢城未來的發展?大學霸?”
餘疆話音剛落,手機就“叮”的一聲,是網約車到了。
他這話聲音不大不小,旁邊幾個同學聽到後立馬捂嘴笑了。
“...”
“考完我們去漢城逛逛!”張斯成提高了音量。
餘疆終于擡頭,看了他一眼。
張斯成還記得要去漢城逛逛的事。
“我車來了,看心情吧。”
話很冷漠,但那上揚的語氣任誰都能聽出他的愉悅。
餘疆走後,張斯成仍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這人這麼跟他說話,應該就是不生氣了。
——————
待一上車,餘疆便取下了耳機。
昨晚,他不止是去了一趟麥當勞。
…
“你從那裡拿東西了?”
來人是陸雲飛的助理,似乎從餘疆認識她開始,她就一直跟着陸雲飛了。
“江博聞的骨灰。”
餘疆并不想過多解釋,他這麼做,也隻是憐憫那個母親。
朱柳壓下眼底的怒氣。
“你知不知道那裡的骨灰一旦拿出去,很有可能會被人追蹤溯源?先生最近在京市辦很棘手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惹事?”
朱柳是個長相普通的女人——饒是對女孩顔值沒什麼概念的餘疆,都認為她确實不是個好看的女人。
但她能在在陸雲飛身邊留很久,足以見得她的能力很得陸雲飛信任——畢竟,陸雲飛的尿性,餘疆最清楚不過。
而且陸雲飛在暗地裡的業務,都是朱柳在打理。
自從和陸雲飛達成合作後,餘疆和朱柳便很少打交道,但偶爾的見面,她似乎都很不待見餘疆。
“陸雲飛說的?”
餘疆沒有看她,雖然他們是一夥的,但說到底,陸雲飛身邊的人,他都不喜歡,也都不想見。
朱柳沉默。
“看來是你自作主張。”
餘疆雙手抱胸,慵懶的靠在椅背上。
“朱柳姐姐,你管的太多了。”
朱柳臉色一變,她沒有想到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這麼嚣張。
餘疆不在乎她的表情,接着用極其冷淡的語氣一字一句說道:“還有,你不該來這裡找我。”
“餘疆!”朱柳憤憤的瞪了一眼餘疆,但立馬調整好情緒。
“我馬上也要回京市找先生了,最近京市的融資鍊被人盯上了,星月會所的業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萬萬不能出岔子…闵樂那邊你盯着,會所那邊有星城副市長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糾正一點,是對你們很重要。”餘疆開口糾正。
陸雲飛出事,他餘疆開心的不得了。
“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到底比餘疆年紀大,經曆的比餘疆多,朱柳這次倒沒有被餘疆的話惹惱,“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準備出國,我告訴你,先生出事,你即使未成年,也逃不了。”
“不用你告訴我,我要回去寫題了。”
朱柳的話正中餘疆雷電,他壓下心中的煩躁,起身便要離開。
朱柳嗯哼了一聲,露出一個自以為和善地笑。
“明天考試加油哦~學生崽。”
…
餘疆是很矛盾的。
他既希望陸雲飛被制裁,又害怕陸雲飛倒台。
覆巢之下無完卵。
更何況…他已經适應了現在的生活…
若不是每天都覺得一把刀懸挂在他頭頂上的話…
就是不知道那把刀…到底是刻着正義還是刻着陸雲飛。
而餘疆走後,朱柳也從咖啡廳離開。
…
座椅後面,一個帶着黑色毛線帽的男生取下了墨鏡。
兩人的聲音不大,他并沒有聽清兩人說了什麼。
在别人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大人和一個高中生在咖啡廳聊天。
但段子瑜之所以出現在漢城,是跟蹤朱柳來的。
這個女人比餘疆和沈遲警惕性更高,他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但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