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疆和張斯成一起住在客卧後,斌斌最先提出抗議。
斌斌一般都睡在張斯成床上,但餘疆一來就霸占了他的位置——嫌他咕噜咕噜很吵。
所以把它丢到客廳去了。
【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即将從春天進入夏天,天氣也越來越熱,餘疆卻不怕熱似的賴在這張單人床上。
“張斯成,我想問你個問題。”
餘疆靠在枕頭上,“你和段子瑜關系很好嗎?”
他還是問了出來,可糾結死他了。
張斯成心頭一震,想起幾天前段子瑜告訴他的秘密,段子瑜說他是唯一知曉其身世的人。
“我們不都是朋友嗎?”張斯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餘疆、段子瑜、周今樾和強子,一直都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他們一起經曆了籃球賽,一同前往 G 市觀看音樂節,還曾攜手幫助周今樾……這一年裡,張斯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厚友情。
“和我也一樣嗎?”
餘疆一語中的,“或者說,我在你心中和他們一樣嗎?”
都是朋友,那我呢?
和你單獨看星空展、與你一同拜佛…的我,也僅僅隻是朋友嗎?
餘疆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張斯成始料未及,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兩人的關系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但誰也不願明确表态。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先邁出那一步。
張斯成害怕主動,因為現在這樣就很好,誰也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誰也不承諾,誰也不拒絕……
見張斯成沉默不語,餘疆有些黯然神傷,輕輕摸了摸偷偷溜進來的斌斌的頭。
“今晚的床位讓給你,我要熬夜趕 ppt,晚安,張斯成。”餘疆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然而,他的手卻被張斯成拉住了。
“不一樣。”張斯成的回答簡潔而堅定。
餘疆背對着張斯成,張斯成無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笑容,那是一種發自内心的笑,仿佛從心底綻放出的花朵,一直蔓延到脖頸,牽動着面部的肌肉,然後在嘴角形成深深的酒窩。這不是普通的笑,而是一種無法抑制的情感流露,仿佛是那個酒窩想要掙脫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晚安,餘疆。”張斯成松開手,縮進了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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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中開始趕due的餘疆打了個哈欠。
最近太忙了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他申請了國外的學校,隻不過他這個學校面試需要做全英pre。
四月底面試,餘疆正在着手準備。
雖然答應了張斯成去京市,但餘疆還是想出國,似乎隻有到了國外,才能逃離這一切。
這裡有他想逃避的一切,卻也有他留下的理由。
隻是,近來那個理由愈發與逃避的一切等同,不久之後,或許就會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