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次牽扯的人裡面,就有小姑的夫家。
做着保密工作的小姑很久沒有回大院了,這一次回來,被一群人帶着送了回來。
司長已經被撤職,連帶着小姑的丈夫小姑的工作,全部撤銷。
書房裡父親和姑姑的争吵聲不斷,母親開門出來後關緊了房門。
“父親不能保下小姑嗎?”陸雲飛看着自己的母親,“離婚就可以了吧?”
母親搖了搖頭,“太難了,命是不會丢的,但下半輩子,就要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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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母親大吵了一架,小姑最後一次來,帶來了一個小孩。
那個孩子隻有八九歲,膽怯的站在門口。
高二的陸雲飛剛參加完學校組織的活動回家,就看到了門口的小蘿蔔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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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臻被留在了陸家,跟在陸雲飛屁股後面長大。
母親和父親的關系卻越來越惡劣,但無法離婚,隻好分居兩地。
陸雲飛已經大了,他的路也早已經被父親規劃好。
在基層工作的幾年,他一直帶着趙臻,兩個人在這些年的相處中,成為了對彼此最重要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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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從來不是個好官,陸雲飛非常清楚,但在外人面前,陸冬柏向來不會被拿捏錯處。
他唯一的錯處,也已經被他處理好了。
趙臻是他和情人的孩子。
小姑隻是幫自己哥哥遮掩這個孩子的身世罷了——反正小姑下半輩子出不來了。
陸雲飛從病重的母親身上得到這個消息時,他已經把趙臻當作最重要的家人了。
怪不得…他覺得自己與趙臻有幾分像呢,本以為是表兄弟的關系,沒想到是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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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對于趙臻,遠不及對待陸雲飛。
所以在趙臻被檢查出白血病時,陸冬柏第一時間就是想放棄這個孩子。
“當初若不是他媽用死威脅我,我怎麼會讓你姑姑認下他。”陸冬柏坐在書房的檀木椅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陸雲飛。
“你馬上就要政審,我給你鋪的路你必須走下去。”
“那個孩子,死了就死了吧,你們那些事,被扒出來你這輩子就毀了。”
陸雲飛的額頭已經磕破,埋在地上顫抖的哭泣着。
“父親…求您…”
他無法放棄自己的表弟、無法放棄自己的弟弟…他無謂流言,反正他有實力護着趙臻。
可是在疾病面前他在強大也護不住,再享受着社會的特權,他也是個隻能依靠父親的雛鳥。
家裡的錢都在父親那裡,家裡的人脈也在父親手上。
作為陸冬柏孩子,他最缺的就是錢——而陸冬柏本人,最有的就是錢。
…
那天陸雲飛跪倒在地上久久無法起身,他意識到自己若要走家裡鋪好的路,永遠隻能做父親手裡聽話的小孩。
不可以隻吃同一道菜。
不可以表現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