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被刻意壓制的霸王色霸氣肆無忌憚地自她周身傾瀉而出,四周的空氣沉重得幾乎凝結。聽雨微勾着唇角,伸手扯去了自己的上衣。
單薄的背心根本遮掩不住女孩窈窕的身段,分明是瘦削的體型,但那藏不住的線條卻躍動着股近乎野蠻的力量。似乎是厭煩布料的限制,她袖口開得很大,空島上的風猛烈吹過,陣陣氣流卷席而過,帶得她的衣襟獵獵作響。
武裝色霸氣悄悄在她身上纏繞起了層凜冽的殺意。
她旁若無人地徑直邁入了戰場,在衆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之下,她伸手,頗為漫不經心地将尚還插在地上的長劍拔了出來。
——雖然好像沒有人留意到···
——羅賓的直覺和反應速度簡直逆天。
柔軟的長劍簡單得如同一層單薄的鐵片,劍尖被仔細得打磨過,手柄處釘住的木片也被修整得握感極為舒适。
——能在那樣的時機想到利用劍将電流引偏。
見聞色霸氣一層層開啟,聽雨近乎是慵懶地擡了擡眼,瞬間浮現在她腦中的景象猶如電影片段般不斷放映···
她輕松地把頭一偏,一道電光幾乎貼着她耳根飛了過去。
不斷将自己逼至極限,在短短幾年之中便收複了西門家族的大小姐不由得低低笑了出來。
艾尼路喘息着,兩眼牢牢得盯住了她,之前那輕浮的笑意似乎從他臉上消失了。
“你自诩為神,但你可知毀天地動山河的力量麼?”聽雨嘲弄地看着他,一步步悠然地朝他走去,“你可知什麼樣的力量可讓這日月無光漫天星辰盡皆失色麼?”
她的心跳在随着腳步逐漸加速,體溫緩緩攀升,女孩将劍一抖,張揚地像是在向整個世界宣戰,她的身上仿佛蒸騰着熱氣,青色的文身緩緩鋪開,那被隐藏在如皎潔銀月般白皙肌膚下的傷疤透出了淡淡的淺粉,蜿蜒着爬上了她姣好的臉頰。
“隻要我想,我可讓這天下都為我陪葬。”
嘴角噙着玩世不恭般的笑,左頰上宛如十字的疤痕野得很,她那對本就帶着養尊處優般輕慢的桃花眼,此刻更是滟潋起了一池的年少輕狂。
“你說你是神?”
眼尾彎彎,她輕勾着唇角似笑非笑。
“——我是西門主家的嫡長女,‘狼’家的掌權者,‘劍譜’的唯一繼承人。”
小聽雨瞥了眼那歪在沙發上沒個形象的少年,抿了抿唇告訴錢老五。
“我不需要‘玩玩放松一下’。”
錢老五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名少年卻已然低笑出聲,扭過腦袋望向了她。
“我懂你意思了,”兩眼打量着腰闆筆直的女孩,傑克懶洋洋地對着錢老五道,“果然是易家那位哥哥帶出來的人。”
——小小年紀就非常一闆一眼了。
此刻并沒有什麼老闆架子的錢老闆彈了彈煙灰,聳聳肩不置可否。
“太正派的人吃不開,”傑克拖着長腔依舊是那副懶懶的模樣,他那頭深金色的短發在光線下閃着層輕浮的光澤,“個性過于鮮明,就很容易被人預判。”
一時沒有領悟對方的言語,聽雨愣了愣。
傑克笑了,他歪了歪腦袋,一本正經地對女孩擠了擠眼。
“你有沒有發現,其實你很容易就能猜出你那位易家哥哥的下一步舉動?”
聽雨抿緊了唇像是打定主意不再開口,默默地垂下了目光,她微微蹙起了眉。
像是看出了對方的不解與糾結,傑克大笑起身,伸手揉了揉女孩額頂的發。
“想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
帶着她,他推開了一扇門,屋内音樂震耳光怪陸離,男男女女遊走于一片喧嚣之中。
“亦正亦邪,才不會被人輕易拿捏。”
薄薄的長劍飄逸輕靈,西門家的劍本就潇灑脫俗,女孩的身法行雲流水宛如靈動舞姿,總是出其不意的劍招越發奇詭了起來。
和路飛纏鬥時就耗費了大量的體力,艾尼路面色鐵青,揮舞着黃金棍應付地竟似有些手忙腳亂。
“——更何況,”傑克對她眨了眨眼,“壞壞的男人才招女孩子喜歡~”
極度不自在地避開了頗為親密地貼上了自己身側的女人,小聽雨瞪着他。
“我不是男人,”她說,“我也不需要招女孩子喜歡。”
似乎覺得對方的想法很是有趣,傑克嘿嘿嘿地笑:“你自己說的,你是西門家的大小姐。”
他向她推過了滿滿當當的一堆籌碼。
“你應該學會怎麼花錢。”
——太奢靡了。
女孩對那鋪張的行為有些抵觸。
然而向來摳門的錢老五居然就這樣默許了他的行為。
他甚至給了小聽雨七位數的現金。
畢竟年幼,又一直在流浪,女孩哪裡用過這麼多的錢。
她猶豫了一陣子,最後卻是用那筆錢去投資了幾個項目。
得知了資金去向的錢老闆沉默了半晌,傑克更是險些笑破了肚子。
——真的,不愧是那位易家哥哥帶出來的人。
消耗了巨額科研經費才成功用海樓石加工的撲克一張張甩出在漫天狂舞,聽雨牢牢地将兩人的距離控制在了一個小圈内。
——艾尼路的遠程攻擊需要蓄力。
薄劍平削而出,恣意妄為的瘋狼絲毫不擔心那随時會攻來的電擊,任性地糅身而上。
——隻要把距離拉近···
那恐怖的大面積攻擊就無處施展!
艾尼路原本舉重若輕的懶散已從他身上徹底消失,但身為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他的體術居然沒有被荒廢。緊緊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他熟練地操縱着見聞色霸氣,掄起黃金棍竟開始遊刃有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