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穿着校服，而是簡簡單單的白色襯衫運動褲。

“下班了？”顧綏朝她笑了笑。

待許染走近，他微微彎腰，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微微一笑，“昨日怎麼沒等我回來？”

許染被他的突然得靠近，身體微僵，胸腔裡的心髒正‘撲通撲通’的快速跳動，連帶着說話也結巴起來了。

“沒…有…，隻是…隻是…要去兼職了，再不走…就…就遲到了。”這麼短的一句話，許染說的艱難。

顧綏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的表情不想是說謊，他像是松了口氣：“太好了，我還以為你讨厭我了，所以就留下紙條就走了。”

說這話的時候，顧綏突然将他的頭輕輕靠在許染的肩膀上，語氣帶着點委屈：“許染，以後可不可以不要直接丢下我走了？你可以等我回來再告訴我，你這樣隻留下紙條，會讓我胡思亂想的。”

胡思亂想…？

“一想到許染讨厭我，心裡就難受的很。”顧綏語氣悶悶的說道。

許染沒想到顧綏會這樣子想她，她沒有跟别的男生相處過，以為留下紙條就是知會他一聲。

卻沒想到以為他讨厭她了…

見他這般難受，許染出不清她的感受，現下就是想好好安慰他。

等許染回過神，她的手已經輕輕放在顧綏的頭上，底下的發絲很是柔軟。

很好摸，許染不由得輕輕揉了幾下，她的表情也變的很溫柔，語氣輕柔道：“以後不會這樣了。”

顧綏在許染的手放在他的頭上，眼中的詫異流露出來，但下一秒他的眼睛越發的亮，雙眸彎彎，嘴角上揚，趁機将頭往許染的脖頸上蹭蹭。

感受到許染身上的香甜氣息，顧綏更加開心了。

他知道怎麼對付許染了。

兩人就在路燈下站了十分鐘，十分鐘後顧綏見好就收，沒有讓許染反應過來的時間。

他對着許染笑道：“我送你回校吧？”

見他心情變好，許染也開心了。“可以啊！對了，你的校服還在我這，既然你來了，我把它還給你。”

許染從書包裡拿出他的校服，遞給顧綏。

顧綏接過來搭在手臂上，“你不說我都忘了。”

兩人邊走便說，從奶茶店回臨川一中必須得經過一座橋，晚風輕輕吹來一陣風，将許染披肩的短發輕輕吹起。

“我本來是想帶回宿舍洗幹淨再拿給你的，但沒想到還會遇到你。”許染轉身倒退着走，月光将她白皙的臉蛋照亮。

許染不知道她現在看着顧綏的目光眼睛總是彎彎的，圓圓的杏眼迎着月光亮晶晶的。

說不清的暧昧萦繞在兩人的身上，隻要是他們兩個獨處，眼睛總是在看向對方，專注的讓人一眼能看出那種喜歡。

就像月光都知道他們在談戀愛，所以把光暈染在他們身上。

“那我豈不是虧了，沒能得到一件專屬于許染親手洗的校服。”顧綏懊惱，似乎是覺得虧大了。

雖是這麼說，但他還是笑意然然的看着許染，顧綏現下的狀态很輕松，他能感受到許染對他是有那麼點好感的，不然在他靠着她的肩膀的時侯沒有推開他，而是轉而安慰他。

乘勝追擊，顧綏是知道的。

他就是要抓住許染對他有好感這點，隻要不放棄，勇敢大大方方的表達他對許染的喜歡。

顧綏想，許染到最後應該會接受他的。

“咳…也不能這麼說吧。”

許染被顧綏的直言，直說的臉微紅。這顧綏真的是絲毫不放過機會…

但可是許染不讨厭，甚至心裡有些竊喜。

雖說談戀愛是有點麻煩，但一想到戀愛對象是顧綏，又好像不是不可以。

校門口很快就到了，許染對着顧綏做出拜拜手，“晚安，我回去了。”

“你回去也注意安全，拜拜。”

“好的，晚安。”顧綏看着許染走進去，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這才轉身離開。

夜色漸深，顧綏回到家裡。

洗漱完後，他直接走到了另一間房間裡。

裡面的擺設亦如前天許染離開的樣子，隻不過床單有些淩亂，顧綏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聞着還殘留的香味，他慢慢的閉上眼睛，沉入睡眠。

夢中有他心念念的人兒，隻不過夢裡的他們面孔稚嫩，穿着臨川一中附屬中學的校服。

顧綏知道自己又做夢了，夢到那場他特别難過的畫面。

他還記得那是剛轉學回來沒多久，顧綏打聽到了許染的班級，可就是沒能堵到她一次。

這次的體育課是難得的機會，顧綏成功将許染堵住，見她錯愕的看着他，臉上絲毫沒有認出他的神情。

可顧綏沒能察覺到，他興奮激動的拉着許染的手，“噓…許染，我回來了。”

沒有想象中許染抱着他相認的場景，現實是許染一臉冷漠的看着他，将手從他的手掙脫開來。

“你誰？我不認識你。”

說完，也不顧顧綏的回應，直接轉身離開。

餘留顧綏看着許染的背影，半響沒有說話。

那冷漠的表情以及看向陌生人的眼神，顧綏到現在都還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