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鏡中的自己，許染有那麼瞬間恍惚，感覺有些似曾相識，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異樣讓她有點難受。

“怎麼了？”看着許染摸自己胸口，一臉懵懵的樣子，周小雨詢問。

“沒什麼。”許染搖頭。

周小雨将最後的黑色面紗給許染待戴好，後退二步，“不錯不錯，不愧是我。”

她滿意，滿意極了。

自己的作品，得到充分的展示，周小雨超級興奮，她拉着許染轉了一圈，“黑是扶蘿的陰暗之心，紅是扶蘿僅存的凡人心髒，冷與熱交織才能完整将扶蘿的情誼展現出來，”

“小染，你等會兒就坐在這裡，不要動，我去看看其他人的裝扮。”

許染點頭，“你去吧，不用管我。”

課室本就不是特别大的，女鬼扶蘿占據角落一側，其他地方也有好幾個主題靈異的扮演。

因着九班是樓梯口拐角的第一間課室，連帶着外面的一處小廳也被九班的同學作為鬼屋闖關點。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許染迎來的第一位客人，她非常驚訝看着他。

“紀澤？”許染遲疑喊了聲，“你是要來驗證嗎？你女朋友沒來？”

身為許染同班同學，紀澤肯定知曉她這身裝扮以及身旁還寫着‘扶蘿異談’字牌。

紀澤沉默，他坐下來，面對着許染，定定看着與往日不同風格的人，“我們問你問題嗎？”

随機又補充一句，“在扶蘿面前，你能真實回答我嗎？”

許染本就不是個遲鈍的人，對于三番兩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在她受傷時第一時間沖過來抱起她往醫務室跑的人，關心詢問傷勢。

許染擡起眸，看着對面的男人，面容清俊，額間碎發遮住他的眉目，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小麥色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就是個運動達人，完全和顧綏不是一種風格的。

“你想問什麼？”許染道。

知曉他的心意，許染與其逃避，不如正面交鋒，讓他知難而退。

“你是真心…喜歡…”紀澤說得很艱難，“真心喜歡顧綏嗎？”

許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低垂雙眸，遮掩眼底的情緒，“是的，真心。”

“那你看着我回答，許染。”紀澤很敏銳察覺到一點，“我關注你很久了，從高一的時候就…”

就喜歡你了。

紀澤每說出口，他怕許染拒絕後，再也不會理他。

“你那時候一心隻有學習，包括在上個月的時候，你甚至都不會去關注顧綏，也沒有交集。”紀澤深呼一口氣，他咽下心中的怒氣與嫉妒，“怎麼就一月的時間，你就和他談上了？”

“是真心的喜歡的嗎？”紀澤詢問語氣帶着點哀求，他祈求從許染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你是在質問我嗎？”許染問。

“不，我不是在質問你。”紀澤搖頭否定，“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許染發自内心誠實的答案。”

許染沒從這些疑問感到冒犯，她感受到這個男子誠摯的熱情，扪心自問是真心喜歡顧綏嗎？

答案是的。

是得知有一個人默默喜歡她好久，會想在她下班的時候來一場偶遇，會得知有人蹲點要傷害她時，提前将人打跑，會笑着跟她撒嬌，會企圖想時時刻刻陪伴她身邊，雖然被拒絕，依舊不死心。

想着想着，許染莞爾一笑，她眼神充滿堅定看着紀澤，回答：“是的，我是真心喜歡他的。”

紀澤懸在高處的心，一下子跌落下來，直把他難受的很。

四周嬉笑吵鬧的聲音并沒有沖散這一小小的地方，紀澤放在台面的手拳頭緊握，他低沉了許久，喃喃自語，“你不是專心讀書嗎？不是沒有空閑時間嗎？”

“怎麼會在快要上高三的時候，放下心防來談場戀愛呢？”

紀澤苦笑，“你若是想談場戀愛，我不比顧綏差…”

話還沒說完，一隻特别漂亮的手按在兩人之間的桌面上，許染還未擡頭察看是誰，就聽到一句森冷的話，“她怎麼樣，也輪不到你。”

“想撬我顧綏的牆角，你膽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