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
王莐曦渾身緊繃,仿佛下一刻他就會說出那殘忍無情的話。
怎麼辦,這招似乎對他沒用,他真的是鐵面無私。
她攥了攥衣裳,眼神慌亂四處張望,他坐在那裡不動,卻充滿威壓,她愣是不敢亂動,更别提在他面前逃跑了。
隻能想一想其他法子,博取同情心這招沒用,難道要她獻出美人計,她神情複雜觑了眼他,這招能有用嗎?
橫豎是死,何不試一下,說不定他好這口。
“将軍氣宇軒昂,風度不凡,小女子愛慕将軍已久,有幸見到将軍您,小女子死而無憾,隻求将軍憐憫。”她小步挪到他面前,深吸了一口氣,手心微微發燙。
她壯着膽子伸出柔軟如雪的手,粉嫩的指尖捏起他衣袖,他周身都是清冽的氣息,就連穿在他身上的玄色絲滑綢布都帶着幾分涼意。
觸及到他衣裳,她心止不住的亂跳,害怕的她都想退縮了。
見他沒有動,她咬了咬唇,她手放在他手臂上,輕輕撫着錦衣上的紋理,柔聲道:“将軍。”
倏地她腰間一緊,猝不及防整個人陷入他懷裡,她來不及掙紮,他的手如鋼鐵般強硬,她被困在裡面根本沒有機會逃脫。
她眼眸微顫,抵着他的胸膛,他不會是要來真的吧,她頭腦發昏,被他攬在身上,一想到後面可能發生的事,她更加慌了。
“将軍,不可。”她嗓音輕柔,似嬌羞在他懷裡掙了掙。
李璟熠沒有放開手,掀起眼皮淡淡看向她,對上她含情脈脈的水眸,骨節分明的手指收攏,白皙的手背浮起恐怖的線條。
他什麼時候成了個死人,她的亡夫。
她還想勾引其他男人,愛慕已久,她怎能說出這些話,心情莫名的煩躁,所有感官都被一點點侵蝕。
他緊緊攬住纖細的香肩,順着優美的弧度,指腹輕按着她後脖,柔膩如一塊絲滑的美玉。
王莐曦渾身酥酥麻麻的,這奇妙的感覺來自她後脖上的手,她反手想把他拿掉,卻被他看穿,強勢有力的手擒住她雙手,讓她沒有機會掙紮。
她呼吸淩亂,緊緊咬着雙唇,楚楚可憐看着他,“将軍你弄疼我了。”
他手微微收緊,銀色面具下的薄唇緊抿着,隐忍着體内洶湧狂躁的情緒。
“将軍身份尊貴,欺負一個寡婦怕是有損名聲,跟我一同來的好友看到我出去許久未歸,肯定會派人來找我,要是被他們撞見我們在一間房間,就算我們是清白的,有幾張嘴也說不清。”
王莐曦彎起眼眸,臉上不再是嬌羞,反而多了幾分精明,她故意拖延時間,她隻能先用這招美人計,現在離她出來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恬恬應該已經派人來找她了。
李璟熠愣住,她勾引他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其他人來救她,他松開她手腕,輕笑:“那你方才說愛慕我的話也都是假的?”
王莐曦噙着狡猾的笑,“是。”她話音剛落,神情微變,雙手環抱在他肩上,倏地張開咬住他耳朵。
做事情就要做絕,如果不做的真實點,怕是難以讓人信服,身份尊貴的将軍,會做出這種龌龊事。
其他人要是看到,她為了守住貞潔,不畏權勢,極力抵抗咬傷了他,如此一來,就落實了将軍利用權勢,欺負她一個寡婦,還想對她用強的。
李璟熠俊美緊蹙,胸口劇烈上下起伏,剛剛那一瞬間的酥麻,那奇妙的感覺猛烈沖擊而來四散在他四肢百骸,麻木的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
很快疼痛感襲來,他才緩過來,伸手鉗住她雙肩,拉開兩人的距離,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李璟熠:“你瘋了嗎?”
此時她的唇紅潤如一朵妖豔的罂粟,卷長羽睫微顫,那雙眸卻十分堅定,李璟熠深邃的眸子一凝,似要看透她的心思。
他抿着薄唇不語,靜靜看着她接下來的舉動。
王莐曦笑了笑,“将軍今日如若不肯放我一條生路,臣女隻能放手一搏。”
她沒有一絲猶豫伸手拉下,衣襟散開,露出雪白的香肩,精美的金钗落地,長發如墨傾瀉包裹住白雪。
“将軍是現在放我出去,還是等其他人進來,目睹這過程,臣女可以死,可将軍也會因此聲名狼藉。”
她在賭,是輸是赢就看他如何選擇了。
李璟熠眼眸一震,這女人真是什麼事都敢做,機智聰慧,他拿她沒辦法。
她是特别的,隻有她能做到,女人的名節何其重要,想起那夜她被人欺負,她堅定不屈的神情,不計後果隻想讓報複人的狠勁,他那時就被她震撼到,這般剛烈的女子,他也是第一次見。
他溫柔拉起她的衣裳,清冷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壓低嗓門說道:“我可以放過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王莐曦沒有立馬答應他,疑惑道:“什麼事?”要是他的要求很過分,說不定還有詐,那她豈不是吃大虧了。
李璟熠:“你隻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再使用這招,我就放了你。”
王莐曦愣住,就這?這麼容易,她謹慎從他身上離開,這次他沒再阻攔她。
她離他幾步遠,來到安全的位置,她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他,保命要緊,這種事情又不是天天發生,她也是被逼無奈才這樣做。
反正她這輩子不可能與他有交集,她要做什麼,他又不知道。
最好是此生不見,離她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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