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熠目光渙散看着外面,手背蓦然傳來癢意,他視線順着她烏黑的秀發移到在他手背上,柔軟的發梢落在上面,他反手撚住。
她的手如一條靈巧的蛇,在他的傷口上遊走,冰涼的觸感讓他感到一種強烈而突如其來的酥麻,他呼吸一滞,大腦短暫出現空白,瞬間奪走他的神志。
他的手情不自禁用力扯了下,這時傳來吃痛聲,王莐曦擡起頭黛眉輕蹙,眼神埋怨看着他,“你幹嘛扯我頭發,好痛。”
李璟熠神情一怔,随即松開手中的秀發,“抱歉。”
王莐曦瞪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擦藥,須臾,她突然問道:“為何不讓我喝酒?”
李璟熠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問她:“喝酒後你做了什麼,你能記得?”
她語氣非常笃定道:“我喝完酒就睡覺了,還能做什麼壞事?”
她話音剛落,頭頂就傳來他的嗤笑聲,她喝酒睡覺有什麼好笑的。
她又接着問道:“我的桂花酒你扔了?”
李璟熠抿着薄唇不語。
這酒是不打算還她了,大壞蛋,偷她酒。
擦完藥膏她打了個蝴蝶結,起了壞心眼,她擡手按住他的傷口。
讓他藏酒,不給她喝。
她這力道對李璟熠來說不痛不癢,他沒有阻止她行為,反而擡起手覆蓋在她手背,加重力道按着,誠摯的墨眸望着她:“還可以再用力。”
王莐曦手背感到滾燙,她掙脫出來,以前怎麼沒看出他會這般厚顔無恥,“穿好衣裳。”
李璟熠穿好衣裳,一把攬住她腰身坐在他懷裡,“怎麼不等我用膳,自己先吃了。”
王莐曦扣着腰身的大掌,他手臂如鋼鐵強硬禁锢着她,她根本無力撼動,她背靠着堅硬的胸膛,看不到他的臉,“我餓就吃了,你又沒說要等你。”
他突然下巴抵在她側脖上,熱氣呼在她嬌嫩的皮膚上,又癢又刺,她手不由攥緊他手臂。
李璟熠:“晚上等我。”
王莐曦“嗯”了一聲,拍了拍他手背,“放開我。”
李璟熠扣在她腰上的手非但不放,手掌反而用力一收,她感覺呼吸有些不暢。
兩人的身影緊緊重疊在一起,清幽的香味纏綿扯不斷,體溫變得不正常熾熱起來。
王莐曦聽到他搗鼓的心跳聲,身後一片滾燙,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側過頭想要開口讓他松開,他清涼的薄唇覆蓋上來,吞掉了她想要說的話。
他掐住她後脖,啟着薄唇啃咬着她柔軟的唇瓣,濡濕的舌尖舔舐着貝齒。
熟悉令人悸動的觸感,王莐曦腦中出現片刻的空白,她的姿勢有些别扭,有些難受在他口中唔咽出聲,試圖讓他松開她。
李璟熠熠阖着眼眸,觸及那溫軟令他渾身顫栗,失控瘋狂掠奪所有,按着她脖頸吮吸糾纏不止。
他似乎察覺到她不舒服,翻轉她身子調整好姿勢,兩人都可以看到對方的臉,他垂眸望着她霧蒙蒙的眸子,低下頭又吻了上去。
王莐曦帶着抱怨輕捶了一下他肩,她剛剛難受到差點喘不過氣,脖頸有些酸脹,現在舒服多了,她全身放松下來,迎上他炙熱的吻。
他攬緊她後腰,阖着眸吻得越發深,她的唇被吮的發麻,渾身酥軟癱在他懷裡微微喘着氣。
…………
李璟熠剛離開房間,巧玉就拿來王府寄來的信封,王莐曦拆開看了裡面的内容,黛眉微蹙,這麻煩事一件接着一件來。
之前隐約就覺得金繡坊有問題,沒想這事遠比她想象中還嚴重,攤上貪污受賄,這金繡坊怕是要保不住。
她要先想辦法離開将軍府,想要留住金繡坊,這事不能耽擱,必須馬上處理。
*
茶室霧氣氤氲,茶蓋掀起一陣清香撲面而來,清隽的面龐上深褐色眸子微眯着,挺秀的鼻尖悠閑嗅着茶香,神情淡然望着門口。
她會來嗎?還是被那個該死的人囚住。
這時一道窈窕的身形小跑過來,姣好的面容滿是焦急,身着樸素杏色衣裙,卻掩蓋不住她柔媚動人的風姿。
他放下茶杯,笑了笑,他果真沒看錯人,她來了,這麼久不見,她越發的勾人。
王莐曦小喘着氣,這一路她躲躲藏藏跑來,生怕被李璟熠抓到。
薛覃噙着笑容迎接王莐曦,“大小姐您終于來了。”
王莐曦進來就看到那搶眼的封條,坊間已經停工變得空蕩蕩的,不見一個工人。
“抱歉,我來晚了。”
薛覃神色淡淡,不急不慢為她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大小姐這一路辛苦了,喝口茶我們再慢慢談事。”
王莐曦坐下來,她也是口渴了,喝了一口茶,“幸虧許掌事攔下官兵,沒讓他們把這金繡坊的東西搬空。”
薛覃微眯着眼眸,看着她喝下那杯茶水,嘴角揚起神秘莫測的笑意,修長的身形倏然站起身。
王莐曦沒注意他此時的神情,放下茶杯,剛想開口說什麼,腦袋一陣眩暈,以為是她跑的太急了,一時沒緩過來。
她扶着額頭,發覺雙手也變得無力,沉重的垂在腿上,好看的眼眸看向薛覃,見他深褐色的眸子滿是侵略性,烏黑的身影覆蓋過來。
她想要推開他,渾身軟綿綿提不起勁來,視線漸漸模糊不清,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