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花燈如海,街旁各色的紙燈如繁星般璀璨,交織成一幅繁華盛景。人群踏着厚雪,自如穿梭其間。兩旁商販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寒酥節是北裕特有的節日燈會,北裕常年飄雪不斷,因此節日也設在七月七日,以此作為男女之間可聊表心意的日子。
虞晚也曾獨自逛過寒酥節,隻覺得沒什麼新奇之物,之後便也不再多參與了,如今和雁綏一起逛燈會雖也無趣,但勝在身邊人總是挖心思哄她開心。
“阿姐,平安福給你。”
“阿姐,剛出爐的雪團子......”
“阿姐,一會我去給你赢一盞燈籠回來。”
雁綏捧着剛出爐的雪團子,輕輕呼氣,遞到虞晚跟前,臉上滿是笑意。
虞晚接過雪團子,瞧了一眼不遠處被挂着不同花樣的燈籠,沒什麼好的,不過既然雁綏一門心思哄她,她倒可以滿足他。
“好,赢不到也沒事。”
雁綏已經興沖沖朝着猜燈謎方向跑過去了,虞晚悠閑跟在身後,時不時躲避着擦身碰到的人群,不經意間她竟瞧見了不遠處正坐在胡辣鋪的藍柯和洛田兒。
兩人尚未披厚襖,隻用靈力護體,跟前各自放着一碗胡辣湯,時不時左右來人,有說有笑。
虞晚微微挑眉,暗道可惜,若是在燈會動手殺人是個不錯的地方,可惜身邊還有個洛田兒,隻能放棄了。
“阿姐!快來!”
雁聞聲望去,雁綏正舉着一盞兔子河燈朝着虞晚招手,興奮活力的少年勁也感染到了她。
“你拿到花燈了。”虞晚眯眼笑盯着那兔子河燈,活脫可愛,與雁綏很像。
雁綏激動展示給虞晚看,随後試探開口:“阿姐,正好,我們去放河燈吧?”
寒酥河應寒酥節取名,這裡有一座大石拱橋,來來往往承載着南北兩邊的百姓居民,雖時常下雪,但因被靈力加持下,河水常年不曾結冰,往來每年男女老少都會來此放河燈祈願。
雁綏在一旁攤子取來紙筆遞給虞晚,眼睛含着幾分期盼:“阿姐,我們來寫自己的願望吧。”
寫上祈願放入河燈随水飄走,這是往年習俗,世人期盼因此可以等到上天庇佑實現願望。
虞晚對此嗤笑道:“所謂願望還不是要靠自己實現,神明可不會無緣無故慈悲幫你。”
雁綏拿着河燈的手微微一頓,随後道:“可是,也算是美好的祝願,阿姐不如來寫一份吧,就當給自己的一份勉勵。”
虞晚聞言,才勉強接過紙筆,随手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便折幾下扔到河燈裡。轉頭卻看雁綏在一旁十分認真寫着不知是什麼的願望。
這小子倒是對這些很喜歡,可惜都是哄人的。
虞晚并未在意雁綏的願望,半晌見他将紙條也放入河燈然後走進水邊将河燈輕輕放到水面。
兔子河燈順着水流緩緩漂入中心,一旁也有不少被放入的河燈,閃着微弱的火光似乎化作了讓人滿含希翼的星光。
虞晚盯着雁綏的側臉,腦海中浮現夢中之景,他與夢中自己的相處,很多是在萬道宗的場景,不過可惜夢中的她表現很冷淡,夢中的雁綏也因為她的冷淡不敢多靠近。
和夢中不一樣了,那她的結局可會改變?
虞晚不想寄托于未來,與其幻想未來可能,倒不如自己着手将未來落實。
“阿姐,你看,是洛田兒她們。”雁綏望向不遠處,隻見洛田兒也在藍柯的陪同下放了河燈。
虞晚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确實是她們,之前都沒注意,洛田兒和藍柯的親密勁,想必從一開始兩人就暗生情愫,隻不過彼此沒挑明而已,倒是夢中的她做了插足者。
“你似乎對洛田兒很上心?”虞晚不經意詢問,她想起夢中雁綏和洛田兒關系似乎比較好,時常在一處閑話,甚至夢中洛田兒被殺後,也曾傳出雁綏為洛田兒暗暗上心,懷疑他喜歡洛田兒不得。
雁綏微微搖頭,眼底閃着幾分莫名情緒,低聲開口:“沒有,隻是不自覺想親近幾分......”
虞晚還沒開口,又聽少年調轉話頭,語氣歡快道:“但我還是更想親近阿姐!阿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少年說得親真意切,隻将一腔真心全部捧出給了她。
虞晚垂眸斂下眼底情緒,不語看向水面處的河燈。
“虞小姐,雁公子。”
藍柯和洛田兒終于看到一旁同在放河燈的虞晚雁綏,徑直走過來打招呼。
虞晚看到藍柯表情微微一變,随後又撐起一副假笑道:“藍公子,洛姑娘。”
雁綏微微颔首緻意,态度不冷不熱,手不經意間開始玩着身上的衣帶。
洛田兒性子活潑,受不了如此客套沉悶的氣氛,主動開口:“虞小姐,之前是我态度不好,隻是你之後與我們一同回萬道宗,我也希望你能收起小心思,可不要做對我師兄不利的事。”
藍柯聞言,連忙勸阻洛田兒:“師妹!莫要胡說!”
洛田兒也不分辯,直接二話不說拉着藍柯去看花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