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司珈晔不耐煩,擡腳準備開踹。
“然後我老子跟我鬧了點矛盾,我倆就走散了,他跑到那片紫色的濃霧裡去了。”他捂着腦袋支支吾吾地說。
“你可千萬别跑到那片霧裡去啊,我本來跑出去想找條路回家練級,進入那片濃霧裡直接頭暈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好不容易回到這間屋子,看到裡面還有遊戲玩,我幹脆就不走了。”
“那你跟你老子坐的是13路公交車嗎?”司珈晔問。
馮騁思索了一會,讪笑道:“嘿嘿嘿,好像是吧,記不太清了。”
司珈晔看這小子一副重度網瘾的模樣,也再問不出關鍵:“啧,行,你就待在這兒,敢出去我回來收拾你。”
司珈晔擔心樊居樹看到馮騁這副樣子後關心問候一條龍服務,萬一這小子心有不軌,樊居樹看起來又不是會發火的人,事情就糟糕了。
司珈晔從外頭的倉庫裡花了不少時間找出幾個外用藥,以免他出去亂走亂逛引起樊居樹的注意。
等再次進入那間屋子裡時,驚奇地發現被她踹爛的電腦奇迹般的複原了,馮騁的臉上已經上好藥敷好醫用紗布,房間裡也整潔很多,氣味清新,此刻的馮騁正全神貫注地點擊鼠标敲打鍵盤。
從踹馮騁時的腳感和身上的熟悉感來判斷,他肯定不是鬼,那眼前的情況怎麼回事?
司珈晔走上前扯開馮騁的頭戴式耳機,抛出所有疑問逼問對方。
馮騁哆嗦:“是個姐姐幫我上藥包紮的,電腦也是她幫我換成新的。”
“你說的這個姐姐,是不是穿身淺色衣服,紮個馬尾辮,斜背着一個挎包?”
“不、不是,這些姐姐經常來看望我,每次來的都不一樣,沒有你說的這種人。煙和吃的都是她們給的,衣服和房間也都是她們整理。”
這個人應該不是安全屋裡看到的人,司珈晔納悶:“你說的這個人,是從哪兒來的?她今天穿的衣服又是什麼樣式?”
馮騁的眼睛時不時盯着電腦屏幕:“衣服樣式我忘了,隻知道她的頭發長長的,擋住整張臉,跟其他姐姐一樣都是從後門進來。我還知道這裡的物資是她們補充的,廁所浴室也是她們清理。”
“後門?在哪兒?”說到這,司珈晔還沒在這見到過什麼後門。
“對啊,後門,就在那片陰影裡。”馮騁指向電腦桌對面的牆角。
司珈晔走進陰影,忍不住吐槽:“長頭發的姐姐時不時對你噓寒問暖,你也坐得住?這裡可是鬼域,你不怕她們是鬼?”
馮騁無所謂道:“誰理啊,隻要能讓我玩遊戲,不跟我啰嗦廢話,管她是人還是鬼啊!”
說完繼續敲擊鍵盤:“草,看路啊!别擋着老子!”
司珈晔沒再理他,隐沒在黑暗裡摸索後門。
馮騁說的沒錯,确實有扇門,按下把手,一股陰風吹得皮膚失去知覺,打開門,眼前的景象很是寂寥。
安全屋的後方是一片漫無邊際的荒草叢,除此之外,旁邊還有一把長椅,此刻長椅上正坐着一個影子。
司珈晔“砰”的關上門,故意把動靜弄得很大,妄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長椅上的影子正坐着,依稀看出是人形,聽到響聲還是一動不動。
影子斜後方的牆頭上有個老式燈泡,開關在後門邊,司珈晔順手卡下細繩,“滋滋”兩聲後,耳朵裡的嗡鳴卷土重來,暖光驅散黑暗,照亮了那道影子。
司珈晔站在一旁觀察了一會,眼前的家夥是今天第三批讓她覺得服裝複
古有特色的。
藏青色的麻布寬松拖地長裙,衣袖松垮長短不一,頭頂帽檐寬大并帶有超大擋臉面罩的遮陽漁夫帽,手上戴着一副黑色手套,像是大潤發殺魚的。
看身形,是女性,坐姿十分端正,像是穿着一副背背佳。
心率加快,頭有些暈,腦子有點亂,開始胡思亂想,司珈晔沒有過多在意,驅使她行動的始終是好奇心和冒險精神。
長椅上的女性像是遭到什麼定身咒語般動彈不得,而且司珈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好像越靠近這個家夥,身上的皮好像就要被涼氣刮掉一層皮,腿也被凍得有些走不穩。
這可不行,司珈晔今天勢必要看到這位女性的樣貌,引起對方的注意。
默不作聲地退回原地,司珈晔站在後門旁,搓熱自己的身體後做好熱身動作,一個助跑奔向長椅。
眼看就要超過長椅上的家夥,司珈晔故意左腳拌右腳,失去重心的身體撲通一聲摔在對方腳下:“我靠,地闆好滑,我怎麼摔倒了?還真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