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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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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上前将她扶起,對旁邊的下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下人們魚貫而出,不一會兒便走了個幹淨。方嬷嬷臨走前将房門帶上,屋内頓時隻剩下了她們兩人。

魏氏緩步來到外間,在榉木冰綻紋官帽椅上坐定。端起一盞茶,氣定神閑的道:“說吧,到底是何事?”

沈瑤湊到她身側坐下,問:“娘,爹可是有意要給緒弟過嗣?”

“你爹他确實有這樣的想法。”

沈崇之挑選了許久,才從一衆族親中選中了沈照的兒子。

“我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即趕了回來。”

沈瑤眉頭緊皺,聲音有些急切的道:“娘,萬萬不可啊!沈照雖說是姓沈,但他兒子跟咱們到底是隔了一層的。那小子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你怎麼知他長大後不會偏向自己的親生父母?将來若有人再挑唆幾句,隻怕沈家偌大的家産全都會落在三房手中。”

魏氏歎了口氣,她其實對過嗣一事也頗為猶豫,一來卻有沈瑤說的那樣擔憂。

二來,是過繼過來的孩子總歸是要記在崔氏名下才能算名正言順,可她實在又不願将人交到崔氏手中。

“你爹說緒兒沒有留下一絲血脈,過繼一個孩子,不至于讓他成為無人供奉的孤魂野鬼。”

沈瑤眼珠一轉,拿出早就想好的說辭,軟聲道:“娘,我沒有說不讓爹給緒弟過嗣。”

“那你是什麼意思?”魏氏不解的看着她。

“娘,過嗣延續緒弟一脈的香火乃是天經地義。但沈府不能交給旁人,東西總是要落在自己頭上才安心。”

魏氏皺眉,聽的越發糊塗,“什麼自己人?”

沈瑤握住她放在茶幾上的手,展眉一笑,道:“就是沈恪啊!那日緒弟靈前,娘不是還準許他代為摔盆嗎?”

提起此人,魏氏臉色稍沉,神色複雜的道:“那日是無奈之舉,三房、二房、四房,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早就盯上了咱們家的爵位。我要不讓沈恪出來,早就被他們吃幹抹淨,焉有今日?”

沈瑤眸光閃動,趁熱打鐵,順着她的話道:“是啊,如今京城都知道沈家還有一個兒子。娘何不全力扶持沈恪?讓他在京城徹底站穩腳跟?”

魏氏放下茶盞,眉頭攏在一團,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起初她确實動過這樣的心思,但沈恪那張臉和秦姨娘長得實在太像。

每次隻要看到他,魏氏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秦氏那個賤人。當年那賤人害得她差點被沈崇之休棄,這叫她如何能不恨?!

沈瑤見她這副模樣,知道她還是在為當年的事耿耿于懷。輕輕晃動她的胳膊,嬌嗔道:“娘,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你何苦一直揪着不放?”

話音剛落,沈瑤便知自己說錯了話。忙不疊的看向魏氏,悻然道:“瑤兒知錯,是瑤兒不該說這樣的話,待會兒我便去佛堂自請罰跪兩個時辰。”

魏氏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沈瑤暗松了口氣,繼續道:“娘,沈恪怎麼說都是爹的兒子,豈不比那沈照的兒子更為親厚?尤其他在府裡孤身一人,出身又卑賤,除了你以外再無别人可以依靠。你是沈家的當家主母,還怕他能反了天去?你現在幫他一把,他隻怕對你感恩戴德還來不及。”

魏氏自小把她養在膝下,哪會不知她是何想法?

上下撇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今日來說了這許多,哪是覺得沈恪好?分明是為了報複三房當年輕慢你之仇。”

當年沈瑤待字閨中,受邀與三房的沈琴一同去安國公府參加賞花宴。席間,沈琴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百般看不起沈瑤。

沈瑤氣的咬牙切齒,回來後砸了整個院子,從此便記恨上了三房。

被魏氏一語道破心思,沈瑤臉上略顯尴尬。幹笑了兩聲,嘟囔道:“誰叫他們狗眼看人低,我可是娘親自教導出來的。縱使是庶女,也不是他們能看輕的!”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魏氏眸中也露出一抹滿意之色,“你讓我再想想。”

沈瑤慣會揣摩她娘的心思,見狀也不再多言,反正她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想着,她話鋒一轉,道:“娘,女兒今日回來還有一事。”

“何事?”

沈瑤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那崔氏留不得!此女寡廉鮮恥,成親前便與人私通有染。如今沒人能看着她,她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不要臉的勾當,不能讓她就這樣敗壞沈府的門楣!”

魏氏聞言,眸光冷冽,聲音裡附上一層刺骨的寒意,“放心,我自有主意。”

她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了!

廚房内,竈火烤得人臉頰通紅。鍋中冒出袅袅白煙,香氣四溢。

崔令儀解開系在肩頭的襻膊,吩咐猶春把湯裝入紅酸枝镂空食盒中,馬不停蹄的往正院而去。

剛到正院門前,就聽到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魏氏拍了拍沈瑤的手,滿是慈愛的道:“既然回來了,那就在家裡多住兩天,省的回去看你那婆母的臉色。”

沈瑤歪在她的肩頭,咧嘴道:“還是母親疼我,您都不知道,我那婆母叫我每日辰時一刻便去她院中站規矩。一站就是半個時辰,累得我腰酸腳麻。”

“你少來這套,當真以為我不知?賢婿哪次沒去救你?”

沈瑤臉頰盡染紅暈,竟難得的露出幾分小女兒的嬌羞之态。

崔令儀定了定心神,這才斂手擡步邁入房中。欠身一禮,道:“婆母,你要的魚湯已經做好了。”

“嗯。”

魏氏的聲音迅速冷了下來,示意她把魚湯呈上,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崔令儀不以為然,從容的猶春手中接過甜白釉湯盅,恭順地遞到她面前,全程挑不出一絲過錯。

魏氏也不着急喝,漫不經心地拿起湯勺在碗中攪動,道:“近來我總是能夢到緒兒,想必是緒兒舍不得我們,這才一直流連陽間不肯離去。明日你去法華寺幫我替緒兒立個往生牌位吧,祈願他能早日往生極樂,如此我也能安心些。”

崔令儀頓了頓,垂眸應下。

魏氏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吧,我還有幾句話要對瑤兒說。”

“是。”崔令儀不疑有他,帶着猶春退了出去。

在她們身後,瓷器碰撞的聲音清脆而清晰。魏氏眸光幽深透出一股殺意,旁邊的沈瑤也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翌日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崔令儀便已坐上馬車往法華寺而去。

立往生牌位的人很多,皆寄托着生者對亡人的思念以及祝願之情。當然這其中并不包括崔令儀,故而她全都交給了猶春,自己在禅房躲清閑。

整個過程不算繁瑣,隻需與主持方丈說明來意,自有人會安排。

從焚香禱告到請往生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請牌過後再添些香油錢,事情便辦完了。

眼下時間尚早,沒有急着回去。好不容易才能出來透口氣,這樣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故而崔令儀準備吃了齋飯再走。

法華寺的齋飯,乃是京城一絕。不少食客慕名而來,隻為這一口吃的。

與此同時,沈府的後院内。

沈恪身穿一襲玉青色蜀錦圓領袍,頭戴銀色發冠,穿過甬道來到馬廄旁。

見小厮福來正躺在院中的長椅上曬太陽,嘴裡還悠閑的哼着歡快的小曲,上前溫聲道:“福來,你今日怎得如此得閑?”

福來聽到聲音,吓得趕緊站起身。見是沈恪後,緊張的神色又是一松,撓了撓後腦勺,憨笑道:“二爺,你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

“我随意走走,怎麼?不歡迎我?”沈客挑眉,故意道。

“那怎麼可能?!您能看來,我高興都來不及。我不是想着您現在的身份今非昔比,還能來看我一介下人,我實在是有些......有些受寵若驚。”

沈恪眉眼疏朗,周身氣度謙和溫潤,聞言淺笑道:“我的身份一直如此,與以前并無不同。”

福來聽的似懂非懂,不知該如何接話,隻得咧嘴傻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哦哦!”

福來這才想起,忙道:“是大奶奶要去法華寺上香,王叔趕車去送大奶奶了,所以我才得空躲在這裡曬太陽。”

“上香?”沈恪喃喃的重複了一遍,若有所思。

福來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聽說是因為太太夜裡經常夢到大爺!”

沈恪不置可否,目光随意一瞥,忽然發現一旁的飲水槽邊沾了些白色粉末,似有古怪。

他眸色稍暗,上前用指尖抹了些放在鼻下一聞,有股辛辣刺鼻的味道。

要是沒記錯的話,拴在這裡的正是拉車用的那匹棗紅馬。水槽裡的水空了大半,若府中主子要出門,卯時就有人來喂馬了。

福來湊過來,看了一眼他的手,狐疑道:“咦?這是什麼東西?”

沈恪輕笑一聲,“沒什麼,許是誰不小心蹭到了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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