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是情書哦~我們米娅可不經常收到情書呢!”
“什麼啊,米娅明明也很可愛好不好,現在這個時代誰還用情書這種老掉牙的方式表白啊,”盡管那個人這麼說,語調上也不自覺帶上揶揄,“不過土歸土,手寫信這種方式嘛,勉強算得上有點心思?”
“有心思有什麼用啊,他的心思是他的,米娅的心思——”米娅身邊的人在這事上頗有默契地對了眼神,“是怎麼樣的呢?”
默契到這行為像是一種圍剿。
西米娅攥着這封粉紅色的情書,有點癡癡地笑了。
不怪她開心,軍人世家裡的女孩子很少會符合所謂的大衆審美,更何況她跟妮卡走得近,在妮卡這種大美人的光環下,她自然會被忽視,如同鮮花之下的那株草。
或許隻是拿了這種顔色的信封寫建議書而已,西米娅下意識否定了自己的魅力,也忽略了自己的價值。
周圍人看她這樣的反應,都覺得這事兒已經成了一半,心裡都暗暗想許舒文真是好手段,找得到合适的下手對象。
世俗觀念裡,女人是微不足道的,但女人的心思卻又非常重要。
沒辦法,無論那些人說多少遍賠錢貨,真正需要女人的時候,還是要把自己的腰砍一半才行。
許舒文也在同一個班裡,他聽見那邊的動靜,隻是漫不經心地翻了一頁書。他同桌愛湊熱鬧,一回來甚至繪聲繪色地和自己說西米娅的表現。
“說真的,我感覺你肯定能拿下。”他笑得猥-瑣,“你應該也有這個自信吧?”
許舒文維持着他原來的清冷作風,端着尊重女生的架子,說這件事看西米娅的回信。
同桌大笑他老古董。
何英曉所在的班級熱鬧也不小,她定下活動以後,董自珍速度很快把宣傳冊子印好了,班主任拿到手後也迅速發了下去。
所在班級可以用熱火朝天四個字來形容,這一刻大家已然放下所有矛盾,平時那些看不順眼的地方,在這個隆重的節日裡都不值一提了。
再怎麼說,家族的利益也是家族的,校慶可是獨屬于她們學生的,她們不再需要成為家裡人的人偶,看上位者的眼色行事。
“今年怎麼也有射箭啊,為什麼不弄成高爾夫,學校又不是沒地方。”
“得了吧你,高爾夫本來就是藝術樓那邊的地啊,你要想去交錢不就好了,又不是很貴,校慶還要給你免費是嗎?家裡那麼窮還來普爾聖斯幹嘛呢,招笑!”
“喂!你胡說什麼呢!誰家裡窮了!”
“射箭又是開刃的…想死人能不能直說,真煩了,想試試都不行。”
“這次橄榄球還是随機抽人,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呵呵……”
“學校對我們這種脆皮真是友好不了一點,老老實實去愛心義賣蹲這邊吧,诶對了,你這次愛心義賣打算賣什麼啊?”
何英曉聽着這些閑雜碎語走到了座位上,妮卡也在看冊子,邊看邊讓座。
“你怎麼沒和其他人說點這些東西?”
像以往這種需要讨論的時候,安吉妮卡周圍可是人山人海的。
“沒什麼好說,”妮卡笑了一下,本來就是因為利益舉起來的人群,現在父親已死,家裡諸多事宜會愁死自己繼母的,繼母一煩她也煩,稍微聰明點的都知道這時候不能往她面前湊,“父親剛死沒多久,女兒哪能開心。”
“我倒沒聽說你們這邊也守孝。”何英曉不冷不熱說了句玩笑話,“你繼母今天過來了,我讓她走了。”
“怎麼不讓她進來?她就算不敢說你,也敢說我的。”
何英曉看她的樣子,對繼母似乎不是怨恨的感情,有點驚訝:“我還以為你會很厭惡你的繼母,畢竟聽你之前說的那個樣子,像是父親作踐死你母親還迎娶新人。”
妮卡的手指插入頭發松了松,整張臉散發着一種散漫的意味,眉毛都低了一點,不像往常那般張揚。
“繼母到底有什麼好讨厭的?”妮卡撐着頭,“繼母比我母親還可憐,因為她還活着。隻有死人在父親手裡才輕松。她也比我蠢,找我無非是說财産的事,可惜我已經成年了,很多事早有定數,和我說也沒用。”
“更何況,那些怨恨繼母的,大部分都是不敢怨恨父親的窩囊廢罷了。”
妮卡說完歎了口氣,把冊子合起來,她氣息剛吐完的那一刻,上課鈴聲正好響起,卡點卡得死死的。
而鬧哄哄的聲音也在這一瞬被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