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妮卡将擦拭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裡,“這個字眼給父親更合适吧。你不是也知道那些事嗎?”
大法官是如何被賄賂,如何吞贓款,如何破壞證據的,你不是也很清楚嗎,媽媽?
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在彼此對視的眼裡會傳遞出去。
繼母縱使知道這些,但要她來幹,她是不敢的。她轉頭坐在那張精美的紅絲絨沙發上,沙發裡的鑽石和她的心緒一樣一閃一閃的,飄忽不定。
她擰着身上的裙子,陷入了激烈的思考裡。
“媽媽,良心要給值得的人。”
妮卡提到“人”字時,把手指對準了自己。
“相信我吧,我會比父親做得更好的。更何況,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線上的人,媽媽之前一直都在家裡,最近找工作也很焦頭爛額吧?”妮卡想起之前看到那件的職業裝,已經不太合适繼母現在的身材了,似乎有點窄,“我給媽媽置辦一套新衣服吧。”
“我們隻需要在他出手之前出手就好了,我等會兒就去聯系人,她們的業務能力被父親訓練得很好呢。”
妮卡微笑說完從冰箱裡取出新鮮的草莓蛋糕,切了一大塊,然後慢慢端着它上樓回房間了。
不管繼母同意與否,那個人是不能活着的了,要怪就怪父親的愛太緻命了。
怎麼能把這種重要東西給沒能力占有它的人呢?
妮卡将冰口帶甜的蛋糕放入嘴中,父親估計也沒想到,自己所帶領的團隊居然最後會落入女兒手裡,他以為自己能解散就解散嗎?
措手不及的毒藥,早已發現的把柄,所有的東西,是屬于王後的冠冕啊。
小小的草莓蹲坐于溫柔奶油之上,像驕傲的小王後擡頭挺胸。
“我的女兒,未來一定會成為最聰明的王後!”
當年父親看到自己的成就時,如此驕傲的說。
隻不過,王後并不需要國王。
樓下真正的王後,則面色凝重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肯定拿捏不了妮卡,聽之任之的話,這個孩子該怎麼辦?現在月份不大還好,之後要是顯懷了……
這個孩子,妮卡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想到這裡,她的牙齒甚至因為過于害怕而打起冷戰,父親失蹤,也是妮卡的手筆嗎?
她的疑問和糾結被反複放入心裡釀造,學校裡的何英曉也是如此。
校慶的時間越來越逼近,學生會居然沒有任何需要幫忙的迹象,她們沒有去問其他老師,似乎更偏向收集學生的意見。
不知道這個主意是誰出的,确實這麼做會讓大家對這次校慶更上心,畢竟也有自己或是朋友的想法在裡面,她們不想這次校慶被破壞。
眼看着許舒文他們計劃就要得逞,何英曉更是坐立不安,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真想直接把他們都開除了,要不然直接弄成女校好了。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不在公司裡幹活才行,她這麼大幹特幹,早把那些遊戲特征給磨滅了。
“校長,您還好嗎?”
董自珍看到阿加莎在校長室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一會兒坐着一會兒站立,一會兒看看櫃子裡陳設的獎項發出冷笑聲,一會兒又對着那滿抽屜的玉石陷入沉思。
她着實有點擔心,距離校慶隻有幾天了。
“姐姐,”何英曉站在落地窗前,開口說出的話凝結成水汽攀附在玻璃上,像是她的字幕,“我這麼做是對的嗎?”
大家都期待的校慶,她要毀掉才能使得無法被懲罰的人得到懲罰。她腦海裡還是那次她接觸禁令和設立生活用品店之後,來往的女孩子們和她問好的畫面。
“有的時候,對的事情并不總是讓人感到快樂。”
董自珍的聲音輕柔,說出了一個實話。
“感到痛苦不是你的錯,違背大家的期望也不是你的錯,這是正确的。隻有這麼做,大家才會覺得他們能力不足,往後不再信任他們。這對我們往後推行的所有措施都是有用的。”
她輕輕拍拍何英曉的肩,和她一起站在落地窗前。
眺望宿舍樓附近那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