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童野再次制服面罩全副武裝的默默站在權淩身後。
自從聽到童意對權淩的形容後,童野總會不自覺的在暗處悄悄打量權少爺。
但無論怎麼看,都不能将他面前的權淩與童意口中那位熱心善良,面冷心熱的校草聯系起來。
權少爺的僞裝太完美了,幾乎讓任何人都看不出他紳士皮囊下的劣根。
“童野,等下少爺要去浮光掠影,我先去開車,你跟少爺一起下來。”
今天和他一起值班的老三對他道。
童野點點頭,表示知曉,浮光躍影是A市最大最出名的享樂場所。
裡面金碧輝煌燈紅酒綠,嚴格執行V卡等級制度,是A市著名銷金窟。
下半層正常對外開放,人員交錯魚龍混雜。
但隻要你能混進浮光躍影上半層,随便拉個人都是哪家來的公子,要是抱上哪個大腿,錢也賺得挺容易。
今天權淩去浮光躍影多半又是有人約他。
權淩身為權家獨子,太多人上趕着攀附,但權家位高權重可不是一般人能随意進出的,能約權淩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所以,今天約他的多半是與他玩得好的那幾家公子。
權淩潔身自好從不沾染色.惡,但身在權力漩渦他也并不避諱這些聲色場所。
他自己一般不去,但如果有人邀請他他也不會推脫,去與不去完全取決于當時的心情。
此刻,權少爺的心情便不錯。
老三走了後,權淩身後便隻有童野一個人。
權淩坐在椅子上,悠閑的看着樓下百花齊放的花園。
嗓音慵懶:“你們每天都跟着我轉來轉去,不覺得煩嗎?”
童野恪守一個護衛的職責,站在權淩身後的角落裡沒有說話。
權淩沉默着,沒聽到回答也沒有咄咄逼問,這句話在微風中悄然消散。
權淩眸色難言的看了童野一眼,起身回房。
童野同樣在權淩起身的同時動作,在權淩進了房間後站在門口等着。
十分鐘後,權淩換好衣服出來了。
在權家内權淩身邊隻需要兩名親衛跟随。
但出了權家,在暗中保護權淩安全的人便是成倍增多。
在權淩看不見的地方,有好幾個保镖圍繞在車周圍。
出了門,老三已經坐在司機的位置上等着,童野快步上前為權淩打開車門。
權淩上車後,童野才拉開前門坐到副駕駛。
“少爺,夫人讓您今晚早些回來,信息素檢測結果晚上會送到夫人手上。”
權淩坐上車後,老三微垂着頭,像彙報工作一樣對權淩恭敬道。
權淩微微颔首:“知道了,走吧。”
——
到了浮光躍影後,童野才發現今晚天色暗沉,已經飄起了細小毛雨。
他立即下車打開傘,将權淩從後座完好無缺的送進浮光躍影。
浮光躍影是出了名的銷金窟沒錯,但它業務涉獵廣泛,既能讓人有一擲千金的美人,也又清心凝神的小調。
不同的需求在不同的樓層,浮光躍影整整一百三十二層,所供應有盡有。
但最頂層隻有一個包廂,換句話說那個頂級包廂就是浮光躍影最豪華神秘的那一層。
能進入頂層包廂的人,但凡得罪一個這輩子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但這包廂卻不是誰都能進的,因為浮光躍影頂層包廂常年挂在何家大少何岑塵名下。
想進頂層包廂,要麼找何大少借,要麼打入這群A市頂層年輕一輩人中。
而這何岑塵便是權淩兩位好兄弟其中之一。
權淩雖不常來,但名字卻時常出現在這裡。
有心打聽的人都知道,浮光躍影是權淩唯一會出現的娛樂場所。
往日裡權少爺那些追求者出了權家,便隻能在這裡蹲到權淩。
于是,每次權淩來浮光躍影,親衛隊的隊員沒就能三百六十度看顧周圍,防止任何試圖碰瓷的人出現在權淩一米的範圍内。
進了浮光躍影,童野和老三跟着權淩上到最頂層,在注視着權淩進去後,兩人便站在門口守衛。
——
包廂裡,權淩一進去鋪面而來的熱浪與喧鬧讓他眉頭微不可查一皺。
在他進來的一瞬間便有人發現了他,頓時就尖叫道:“哎,大家快看,權校草來了!”
兩三秒後,包廂裡的喧鬧便安靜了下來,一群人全都目光灼灼的望着門口的權淩。
這次聚會包廂裡有些他不認識的人,還有些隻是交情淡淡的人。
不過權淩視若無睹,安然自若的坐到何岑塵旁邊。
下一刻何岑塵的手臂就落到了權淩肩上,嬉笑着對他道:“權少爺架子可真大,叫了這麼久居然讓我們所有人等你一個,是不是得罰一下。”
旁邊坐着的omega清秀美麗,一雙眼睛像小鹿一樣望着權淩,柔柔的道:“那怎麼啦,權少爺優秀又帥氣,隻是讓我們等一下而已,沒必要罰他啊。”
何岑塵看着他,想起來這是林家二少爺,跟着他哥一起來的。
于是吹了個口哨,調笑着說道:“小美人這還心疼咋們權少爺了?美人都這麼說了,你還不有點表示?”
何岑塵搖了搖權淩的肩,戲谑的看着他。
發聲的林家二少爺頓時紅了臉,眼睛止不住的瞟向權淩。
權淩放下手裡的酒,輕輕掃了一眼何岑塵:“你自己帶來的人自己管。”
說完便向後靠着沙發背,目光直直望着前方的屏幕,從頭到尾沒看過旁人一眼。
頓時,林沅的臉色蒼白無比,看起來脆弱不堪。
周圍的人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他,但最終還是躲不過權淩的吸引,将自以為隐晦的目光放到權淩身上。
權淩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樣的矚目中,隻是今天太多不熟的人讓他心情有些煩躁。
何岑塵也靠到沙發上,扭頭看着他:“怎麼,今天心情不好?”
權淩百無聊賴的看着前方:“到哪都有人跟着,你覺得呢?”
何岑塵嘶的一聲,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往日你那些親衛也都跟着,沒見你有什麼意見啊?怎麼就今天突然暴躁了?”
權淩分給他一個眼神沒有說話,将手中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何岑塵拿起瓶子又給他倒了一杯:“魏阿姨和權叔叔這麼安排也是為了你的安全,三年前那場意外你忘了?如今你身體的原因不就是因為那次。”
權淩聽到何岑塵的話,眼捷垂下,眼中浮現出前兩天看到的那把細腰。
高高瘦瘦的,腰還那麼細,感覺随便折騰一下都能折斷了。
這樣的思緒隻在權淩腦子裡浮現了一秒便被抹去,他沒有回答何岑塵。
慵懶的嗓音突兀道:“突然覺得你這局沒什麼意思,走了。”
說完,權淩便放下酒杯起身往門口走去。
包廂内頓時安靜下來,全都看着權淩。
有人大着膽子叫住他:“淩哥,才剛來怎麼就走了?”
權淩目光掃去,想起這人是班上的同學,好像——偶爾跟在何岑塵身後。
權淩對此人隻有一點模糊的印象,對他隻是冷淡的點點頭:“累,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