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嗣音輕呼出一口氣。
看到少年好整以暇地站着,眉眼昳麗,她挑了一下眉,道:“那劍法研習得如何?”
奚瑾道:“還好。”
甯嗣音一笑:“那我來試你一試!”
說着,她幹脆利落地祭出扶神劍,拔劍出鞘,劍光閃爍,直向少年刺去。
奚瑾揮着琉璃短劍抵擋,神色認真,一招一式雖稱不上快,但也能在甯嗣音的淩厲身手下過了幾個回合。
甯嗣音贊道:“師弟于劍法上極有天資,不過一上午就能領悟到那劍法中的真義。”他的記性也很好,完完整整照着劍法演示了出來,還加了一點自身的理解。
此前實實有些埋沒了他。
少年腼腆地笑了笑:“是師姐指點得好。”
甯嗣音收了劍,笑道:“師弟有如此天資,此前沒有想過拜師?”
修仙界仙門林立,常常會在固定的時間對外招收有修行天賦的弟子,而後也會有高階修士收徒。一般人都會選擇此種道途,當然也會有一部分人師從散修。
奚瑾神色不變,摩挲着琉璃短劍,也以一種輕松的語氣道:“師弟此前也不知道自己天資如何,隻是機緣巧合之下,無意打通了靈脈,這才發現自己能夠修行。之後才有意了解修行的事情。”
這也解釋了,他一個沒什麼修為的小修士,對修仙界的事知道得那麼多的原因。
甯嗣音了然地點點頭,也沒多問了,道:“沒事,以後跟在師父門下,必不會浪費了你這一份天資!”
此後兩天,甯嗣音一面熟悉宗門事務,一面也不忘了修煉,還指導小師弟的修行。
宗門裡有供弟子習劍的道場,占地廣闊。
甯嗣音也把小師弟打發去道場修習,不讓他老是待在院子裡。
這天一早,甯嗣音起來的時候,又是天光大亮。庭院裡空無一人,看看隔壁的廂房,也是如此。
甯嗣音便知道,這位聽話的小師弟已經去道場做早課了。
想起當初打發他去那一臉抗拒的樣子,她不由笑了笑,早先那麼抗拒,現在還不是乖乖去了。
她擡頭看了看天色,忽聽一陣腳步聲急急傳來,下一刻院門便被“叩叩”敲響。
有弟子在門外道:“大師姐,不好了!二師兄和四師兄打起來了!您快些來!”
什麼?!
打起來了!
甯嗣音眉頭一皺,她似乎聽到了“二師兄”字眼,略一回想,是了,這幾日過去,也到男主回宗門的時候了。
而這“四師兄”指的就是奚瑾了。
他拜入青雲宗後,青雲宗弟子也給了他一個新稱呼,按照親傳弟子的排行,稱呼他四師兄。
這二人是怎麼打起來的?
甯嗣音一把推開院門,道:“怎麼回事?”
那弟子似乎也一頭霧水:“不知道哇,大師姐!二師兄回來,經過道場,也不知怎麼,二人就打起來了!”
問也問不明白,甯嗣音隻好火速趕往道場。
不多久,偌大的道場就在眼前,隻見一衆弟子竟圍成了一個包圍圈,烏泱泱一片,嘈雜聲不絕于耳。
道場當中,兩道人影正你來我往地拳打腳踢,全然沒有使用靈力,竟是用肉身互搏,拳拳到肉。
甯嗣音喝道:“住手!”
清亮透着靈力的聲音入耳,那二人僵了一瞬,片刻,齊齊松了手腳。
此時二人已經團團滾到了地上,衣衫上皆沾滿了灰塵泥沙,等人站起來,便可看見二人皆是鼻青臉腫,一身狼狽。
甯嗣音看了看這倆師弟,隻道:“宗門禁止私鬥,你二人不知道嗎?”
沒有人應聲。
甯嗣音道:“怎麼回事?”
她瞥了一眼垂着腦袋的小師弟,又看向昂着頭望向天際的二師弟。
事實上,甯嗣音首先懷疑的就是男主陸煜恒,原著裡,男主就是一個經常到處跟别人打架的人。隻要修為有所進境,必然開始找人約架。
而小師弟本就于修行上不那麼精進,這些天正在勤勤懇懇修煉,沒道理就這麼與人打鬥。
這時,小師弟一臉認錯地走上前來,低聲道:“大師姐,是師弟好勝心切,與二師兄初初相見,沒忍住與二師兄打起來,結果是技不如人。”
少年一張白淨俊美的臉上,添了不少傷痕,嘴角還溢出了一點血,簡直是慘不忍睹。
甯嗣音下意識想出聲安慰,想也知道他打不過陸煜恒,必然挨了不少打。
沒承想,一道怒聲插進來:“诶!别搞得好像我欺負人一樣!這場打鬥是我挑起來的,我認,不用你來攬責任!”
甯嗣音道:“哦?是嗎?”
陸煜恒這才轉面看向甯嗣音,語氣弱了些,道:“師姐,我也不知道這小子當真那麼不經打啊,才那麼幾下就不行了!師姐,我本來就是擔心你才急匆匆趕回來的!師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聞言,甯嗣音環顧四周,不一會兒果在一衆青衣弟子中看到了一名黃衣女子,神色略顯慌張地望着這邊。
那想必就是女主江思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