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片地界剛好占據了最廣闊平坦的谷地,依山而建,遠處有一條大河流淌,正适宜耕種。原先應當也是男耕女織。
他們走在村内的小路上,地面也是平坦,一旁還有些較為穩固的房屋還未倒塌,還可見一些曾經有人生活過的痕迹。
陸煜恒感歎:“這院子還挺大,房屋也有好幾間,想是一個多人的家庭,可惜了。”
聞言,覃晶看了一眼,眉毛皺了一皺。
此時,一行人剛好走過了一片房屋,忽見道路中間赫然種了一棵大樹,三人合抱那麼大,不遠處,還有一口井。
甯嗣音擡頭看了看這樹,仍舊茂密濃綠,再走幾步,到了那口井邊,往裡探看。
奚瑾把手搭在井沿,隻望了一眼,便道:“這口井早幹了。”
“幹了?”甯嗣音仔細一看,果真,裡頭竟看不到水面。
要知道,這附近可就有一條大河,沒道理深得教人看不見有水。
奚瑾忽然笑道:“會不會是這棵樹把水吸幹了?”
他這是在開玩笑麼?
甯嗣音陪他笑了一下,擡手撫上這頗為粗壯的樹幹,隻覺樹皮略有潮濕之意,不過也是跟普通的茁壯生長的樹一樣,并無什麼特别。
正在這時,隻聽走得遠了一些的覃晶傳音道:“有人來了。”
有人?
這可真是巧?
竟還有與他們一般不怕死的進來探險?
衆人不由聚合在一處,細聽着那腳步聲漸行漸近,沒過一會兒,轉過屋舍的一角,一行四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甯嗣音心下登時一松,這出來的四人竟是熟人!
沒錯,同樣來此探險的竟是阿耀和巴慶海他們幾人。
阿耀乍然見到了他們,也是一驚,繼而大喜,大步走過來,笑道:“沒想到是你們!還以為是什麼歹人或是妖呢!”
甯嗣音回以一笑,順勢問道:“何出此言?此地竟有妖嗎?”
阿耀擺擺手,道:“我也不知。你們走了之後,我閑着無聊,便陪着阿海回來了。路過那岔路口的時候,阿海忽然想起已許久沒來過這邊,便來此遊逛了一下。竟是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你們,怎麼,你們不是走了嗎?來此是有什麼事?這裡不會當真有妖吧?剛才過來的時候也聽人說起,這地鬧鬼呢!鬧鬼我是不信的,八成是妖,對吧?”
甯嗣音順着他的話道:“是有點事忘了。我們也是聽說這裡鬧鬼,前來看看。”
說罷,擡眼往巴慶海看去,這少年站在人群之中,臉上還帶着一點蒼白,雙手微微攥着,眉眼低垂。
阿耀道:“不過我們逛了一會兒村子,也沒發現有什麼詭異的,應當是那些人胡說的,哪來那麼多妖啊貴啊的!”
這時,忽聽一道清潤的少年嗓音道:“想知道有沒有妖,問他不就知道了。”語聲幹脆直接,還帶着笃定。
話音一落,衆人下意識順着他的所指望去,卻見他指的是巴慶海。
阿耀疑惑:“阿海怎麼會知道?你是不是搞錯了?”
奚瑾微一挑眉,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但衆人的目光卻還聚集在巴慶海身上,而後又想起先前他所說的關于妖的言論,細思之下,也略略覺出不對來。
陸煜恒哼道:“慶海兄弟,那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怪物,應當不是那隻黑蜘蛛吧?”
巴慶海低垂着眉眼,沒有回話。
阿耀愣了愣,反應過來,也想起那黑蜘蛛與巴慶海所說的不一樣,急道:“阿海,這其中還有隐情嗎?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腦袋簡直要炸開了。
剛剛才了結的案子竟沒有觸及真相,隻是剛好陰差陽錯抓了一隻妖,以此來交差罷了?
正當衆人焦急之際,甯嗣音走上前,看向巴慶海,緩慢又笃定地道:“這巴家村是你引我們來的吧?說說,引我們來此,你是出于什麼目的。”
話落,衆人一驚,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而後再次盯向巴慶海。
巴慶海也終于擡起了頭,望向了甯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