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飛轉,孟七遷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山谷中央,腳下微紅的土壤上草葉沁出了露水,将孟七遷的腳腕打濕。
孟七遷還沒來得及驚訝,一股恐怖的壓力直接降臨在他的背上,直接将他壓的悶哼出聲。
五髒六腑、四肢百骸都受到了恐怖的壓迫,細胞間斷裂似的拉扯力。
孟七遷眼前一黑,直接被這極緻的壓力砸在了地上,渾身的皮膚裂開,七竅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下一瞬,腳下的土地深陷,直接将孟七遷吞入其中。
山谷再次恢複了平靜,草地也變成了原來的樣子,隻有一片草葉上沾了一滴鮮紅的血液,随着重力掉在濕潤的土地上,很快便被融入吸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圍的草葉變的更為茁壯,伸展的葉片上都能看出那雀躍的喜意。
一陣血腥氣吹過,吞吐的血煞将山谷中的白霧驅散不少,兩道身着廣袖寬袍的身影禦空而來,臨到山谷邊緣之時,身周壓力驟增,腳下血芒霎時消散,兩個人重重的落在的地上,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确定是在這?”
“殺的那幾個仙門弟子就是往這個方向來的。”
“這邊的禁制倒是厲害,血芒訣竟連一層都用不出來。”其中一人看着眼前山谷,眼角的血痕愈發濃郁,渾身皆是殺戮之氣,“這麼大的地方,莫不是讓你我二人走着搜索不成?”
“我要是你就不在這多話,”另一人嗤笑,眸中血色湧動,一把玄鐵飛刃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試驗三番之後依舊是使不出一分功力,便将它收回體内。“這可是仙門宗派的曆煉秘境,那些小弟子不足為懼,可要是被他們傳給了外面的長老,你我二人可得廢一番功夫,這任務可就更别想完成了。”
“傳說中的東西罷了,誰知道真假,要是消息确定無誤,魔尊大人早自己過來了。”
兩人雖話上交鋒,動作卻是絲毫不停,以站地為線分隔,各自搜索了起來。
“咳、咳。”
寒潭之上,冰寒之氣氤氲可見,一個人影趴伏其中,身周的鮮血絲絲流入寒潭裡,潭水卻絲毫沒有被染紅的迹象。
隻是寒潭邊緣的一株七葉果株長的愈發嬌豔。
被卷入地底的孟七遷是被嗆醒的,他艱難的把頭擡起來,周身的感覺冰寒刺骨,讓孟七遷不禁牙齒打顫。
那渾身重壓的感覺依舊還在,孟七遷感覺自己此刻仿佛承受着十倍于平常的重力,連呼吸都覺得艱難的很。
“怎、麼、回、事?”孟七遷費勁的支撐着變的無比重的腦袋,仔細觀察周邊的環境,腦子震驚到有些空白。
明明他就是開了一下宿舍的門,怎麼會突然間跑到這個鬼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孟七遷甚至連手都擡不起來。
汩汩流淌的潭水萦繞在他的身體周圍,孟七遷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凍僵了。而一直存在的重壓時時刻刻都在撕裂着他的細胞和經絡,撕扯的火辣和刺骨的寒意,兩重地獄的痛感将他整個人淹沒。
冰寒的潭水沁着他的崩出的傷口一點點滲到了他的身體裡,進入身體的能量似乎溫和了不少,一點點撫平了那細胞拉扯間極緻的痛意,在這點能量的滋養下,孟七遷的破裂的身體逐漸得到了修複。
——這潭水有治療效果?
孟七遷訝然,雖然隻有一絲,但他也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重壓好像減輕了一些。
孟七遷生出了一絲喜意,他得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他還得回去工作,父母還在等着治療。
在這樣的重壓下,孟七遷雖然在好轉,但他也覺得每時每刻都是煎熬,想着還在村子裡等着的父母,孟七遷逐漸焦躁,恨不得讓這有着治療效用的寒潭水再流入多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孟七遷的心理作用,那寒潭的能量似乎真的湧入的更快了一些。
寒潭似乎是位于一個洞穴裡,頂部有着幽暗的光,孟七遷在這裡看不到時光流逝,隻覺得時間過去很久,而在這每時每刻的努力中,孟七遷終于成功的在這重壓之下站了起來。
明明被潭水淹沒,奇怪的是孟七遷的衣服卻沒有絲毫濕掉的迹象,之前因為過高的重力而撕裂的皮膚也已經完好無損,身周找不到一絲血迹。
就連孟七遷之前包紮手指的紗布上的血迹也消失的一幹二淨,白淨的仿佛剛從袋子裡拿出來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孟七遷覺得自己渾身好像充滿了之前從未有過的力量。
擡頭四望,孟七遷看清楚這洞穴的全貌之後不禁心驚不已。
“這是哪?”
洞頂高約十米,頂部有一些藍色的懸浮光點散發着盈盈的光輝,将整個洞穴照亮。而自己所處的深潭則占滿整個洞穴,周邊連一絲陸地的地方也無。
“有人嗎?”
回聲萦繞,不大的空間裡卻顯的有些空曠,除了孟七遷的聲音和寒潭偶爾發出的水流聲之外再無一絲聲響。
孟七遷四下探查,發現這地方可能真的是一個封閉空間,唯有自己腳下的寒潭是可能的出口。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試着将腳踩在寒潭裡,往前探查,在洞穴頂端的光芒照耀下,孟七遷能看到大約二十平米左右的地方。
孟七遷所在的位置靠近邊緣,往前走的越多,潭水的壓力就越大,往前艱難走了半米的距離,孟七遷剛把腳放下去,就感受到了一股即将骨肉碎裂的壓迫感!
危險!
孟七遷心驚肉跳下連忙後撤兩步,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凝結成珠,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嘶——”
在回退的過程中,孟七遷突然感覺到腳心一陣鑽心的疼,似乎是踩到了什麼尖銳的東西。
彎腰在潭水中摸索,一個環狀物被他勾到帶出了水面。
古樸的銀色,上面還雕着一些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的神秘花紋,是一枚分量很重的銀色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