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一時間衆人不寒而栗。
“保、保護措施呢?”有人吞咽下口水問道。
年輕女子奇特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置疑他為什麼問出了這麼蠢的一個問題,“沒有。”
人群裡頓時就是一片喧嘩聲,齊齊往後退了兩步。
要是沒保護措施,誰敢往這鐵鍊上走,這不是不要命嗎?
能為了什麼都沒說清楚的十萬塊錢就來的人,除了是見錢眼開的那種,就是真的遇到了過不去的坎。
前者惜命,看到這種要命的測試自然退卻保命為上。
後者卻隻能放手一搏。
最終上百人的隊伍隻走出來十三個。
其中有兩個人在剛剛踏上鐵鍊的時候,就腿軟到癱在了地上,最終也沒鼓起勇氣參加,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剩下的十一人,依次通過鐵鍊。
“你這小孩子家家的,咋不回去?”趙猛和孟七遷一起勸李福娣,“這東西多危險?一個不小心命可就沒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個小孩子湊什麼熱鬧?”
孟七遷也道,“太危險,回去吧。”
李福娣大大的眼睛裡含着兩泡淚,也不說話,就那麼拉着兩個人的衣角。
趙猛氣,想帶着小姑娘往外走,李福娣就往孟七遷的身後躲。
眼瞧着李福娣的小聲哭聲都冒出來了,孟七遷一把抓住趙猛的胳膊,對着他搖了搖頭。
“為什麼一定要過?”孟七遷蹲下身,和小姑娘平視,溫柔問道。
“爸爸媽媽會打我,”李福娣小聲道,抽噎了一下,“疼。”
孟七遷看她的胳膊顫抖了一下,目光微凝,沒顧李福娣一直往後躲的動作,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的袖子往上捋了捋。
新舊傷痕疊加,青紫一片。
“艹!”趙猛怒罵一聲,“簡直人渣!”
兩個人沒再勸,年輕女子那邊已經讓孟七遷準備了。
眼前山風獵獵,向下看去,懸崖深不見底,仿若一個黑洞,光是看着都覺得時刻能将人吞噬。
而眼前的鐵鍊隻有一腳寬,一旦站不穩就可能會掉落懸崖摔的粉身碎骨。
孟七遷的擡起的腳步頓了一下。
停頓片刻後剛要落下,就聽到後面趙猛叫他,“小孟!”
孟七遷回頭,趙猛給他比了個手勢,目光裡帶着些擔憂,“一定小心!”
孟七遷笑着道,“好。”
深吸一口氣,孟七遷腳踩了上去。
隻不過,在孟七遷剛踩上鐵鍊時,這個本來晃動劇烈的鐵鍊突然就穩了下來,與之前看的在山風中劇烈擺動的情況完全不同。
仔細辨别之後,他覺得腳下的觸感也不像是凹凸的鎖鍊。
孟七遷心有疑惑,但還是莽着頭往前走。
等他通過了這條鐵鍊,便是一個嵌在山崖中的石洞,在石洞的最裡側有一個五米高的石門。
轉頭看去,已經是一片白霧。
鐵鍊、深淵以及對面測試的同行人,全部被掩蓋在這白霧之中,什麼都看不清。
陸續有人從白霧中走出,很快所有人都到齊,包括那個領隊的年輕女子。
“可吓死我了。”趙猛看到孟七遷趕緊走了過來,心有餘悸的說道,“我看你往前的時候就直接一白霧聚了過來把你全擋上了,啥也看不見,我差點以為你出啥事了。”
孟七遷有心将自己察覺到的異常跟趙猛說一下,那邊走過來的李福娣小姑娘就朝他倆撲了過來,小身闆吓的瑟瑟發抖。
“沒事,别害怕。”孟七遷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安慰道。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時,領隊的年輕女子開口了。
“推開這道門,你們的測試就結束了。”
石門巍峨高聳,光是肉眼看去就覺十分沉重,恐怕不下千斤。
衆人心中突然明悟過來。
這一項怕就是帶他們過來的主要原因。
他們每個人的體能都是異于衆人的強悍,這也就是那些中間人為什麼會找上他們。
石門這一項應該是對他們力量的更深測試。
“你先來。”年輕女子對孟七遷道。
孟七遷站在門前,修長的手指就要觸到門邊,停頓了一下。
“怎麼了?”年輕女子問。
孟七遷手指動了動,最終摁的門上,他答道,“沒事。”
就在他推的一瞬間,難以言喻的空間交疊感讓他瞳孔一縮。
門緩緩的打開了一條縫。
汩汩的毒沼上空升騰着些微的煙氣,一個身材佝偻看不出男女的人,身着鬥篷,手拿拳杖,中間鑲嵌着一顆瑩潤的藍色晶石。
他嘴裡傳出一些聽不懂的聲音,緊接着便見他拳杖一擡,毒沼驟然以他為中心擴散,更為沉溺粘着,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納着它們。
緊接着,一隻幹枯的手突然從毒沼中刺出,白骨森森,黑色的泥沼從上面滴落,顯的有些森寒。
孟七遷手指微顫。
“誰?!”鬥篷人猛的回頭。
“嗡”的一聲悶響,石門關上。
鬥篷人看着面前的毒沼區,空空蕩蕩,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
他疑惑的祭出魔法“探知”,片刻之後,精神力收回。
确實空無一人。
“感覺錯了?”鬥篷人喃喃自語,說完,便重新開始了自己的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