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遷一手抓了個空。
“怎麼了?”趙猛發現了孟七遷的動作,也顧不上生氣,湊了過來,往他這看了看,“有蟲子?”
“恩,趙哥你幫我看看。”
趙猛摁着孟七遷的肩膀仔細觀察了一下,“沒,可能飛走了。”
“是不是咬你了?這野外的蟲子都毒。”趙猛說着從自己兜裡掏了掏,把一個綠色小瓶遞到了孟七遷的面前,“我這有風油精,你要不然抹抹。”
“不用。”孟七遷說完頓了一下,又把小瓶拿了過來,擰開往自己剛才覺得有異樣的脖子處抹了抹,“謝謝趙哥。”
聞着這十分刺鼻醒腦的味道,孟七遷精神一震,感覺頭腦都清醒了不少。
把風油精遞回趙猛,孟七遷開口問道,“趙哥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聲音?”趙猛把風油精揣回兜裡,臉又黑了下來,“除了那些人叽叽歪歪的聲音還能有啥?”
“比如鳥叫聲或者蟲鳴聲一類的?”
“沒,”趙猛沒太把孟七遷的話放心上,“你也别太在意,我估計也就是不知道啥時候溜進來的蚊子,抹點風油精一會兒就好了。”
“好。”
脖頸上抹了風油精之後逐漸變的清涼起來,與之前那種溫熱軟和的觸感天差地别,但孟七遷确定之前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忽然覺得前面那些人找的東西跟那個毛絨絨恐怕也有不小的關系。
所有人都被檢查了一個遍,甚至連年輕女子和司機都沒放過,一無所獲之後,幾個人便下了車,一個個緊皺眉頭,臉黑如漆。
大巴車很快再次啟動,經過半天的颠簸,日頭已經西去,整個天際都是一種昏黃的顔色。
車輪變緩,最後停在了一個叢草旺盛的荒野,挺直堅韌的碧綠草葉被車輪碾壓伏倒,幾隻大大小小的螞蚱被驚起,四散飛逃。
“到地方了,下車。”
年輕女子的聲音把已經昏昏欲睡的幾個人從夢鄉中拽了出來。
孟七遷揉了揉太陽穴,用力的眨了幾下眼,努力把自己從那種疲勞困倦的狀态中喚醒。
趙猛則是粗犷很多,直接用手往臉上用力的拍了幾下。
響亮的聲音把後面的李福娣小姑娘吓了一跳。
“這哪兒啊?”趙猛透過窗戶往外看,聲音還有點沒醒的幹啞。
“看那。”孟七遷往前指了指。
“帳篷?”趙猛登時激靈了一下,“到人大本營了?”
一雙看不出材質的黑色手套在他們面前拍了拍。
兩個人的視線瞬間被吸引,朝對方看去,是一直坐在前面沒露過面的司機。
對方冷着臉道,“趕緊下車。”
司機看上去三十歲左右,一張國字臉五官硬朗,卻帶着些清明氣,雖然疏離,但看着卻不像壞人。
孟七遷他們醒神過來,發現車上也就剩他們三個了,應了一聲之後就趕緊往門那走去。
趙猛站在車外,把李福娣接了下來,仔仔細細的伸展了下胳膊腿,深深吸了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車裡的日子那哪是人過的。”趙猛頗有些矯情的閉上了眼睛感受了下這微涼的空氣,健壯的胳膊往上一伸,“跟坐了幾天牢似的,可算是放出來了!”
李福娣被趙猛的表現逗的咯咯笑。
“小孟你趕緊下來,外面空氣可太好了。”趙猛喊。
“來了!”忘了拿背包正往車門趕的孟七遷回道。
孟七遷剛下了一階大巴車上的入口台階,就感覺一股氣流朝着自己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