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願意,跟着我……”
蘇淺淺話音未落,被趕來的楊掌櫃打斷。
楊掌櫃着急忙慌地從屋外跑進來,心疼地摸着楊承時的臉,“承時,承時,我的兒啊,怎麼弄成這樣了。哎喲,這眼睛是被誰打了!”
蘇淺淺被楊掌櫃大力擠到一旁,還未反應過來,下一秒四目相對。
“是你?”兩人不約而同的出口,面面相觑。
這下難解釋了,做夢也沒想到楊掌櫃會生出一個如此俊俏的兒子啊,蘇淺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兒子,怕不是撿的吧?”
“你……你說什麼呢?這當然是我夫人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的親生兒子!你可不要在這裡挑撥我們的父子關系。”楊掌櫃氣得吹胡子瞪眼,“還有你,我跟你無仇無怨,上次和風樓搶了醉雨軒的名額就算了,這次你還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是要做甚?”
好熟悉的口吻,看來是親生的無疑了,蘇淺淺内心腹诽,一臉正氣道:“楊掌櫃此言差矣,之前的比賽我可是憑真本事赢來的,再說了,你怎麼就知是我打的你兒子?”
“就你在場,除了你,還有誰會打我兒子!難不成還是他自己摔的?”
楊承時眼看事态一發不可收拾,連忙站出來打圓場,“爹,是我走夜路不小心摔了,蘇肆廚扶起來的醫館。”
“咳咳……”楊掌櫃尴尬地咳了兩聲,沒想到反轉來得如此之快,“她有如此好心?”
“當然了!”蘇淺淺在心中暗松一口氣,想不到小小年紀還挺來事的,偷偷給楊承時比了個大拇指。
“爹,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
看着楊承時一臉認真的神情,楊掌櫃也無心再去理會蘇淺淺,“何事?”
“我想去和風樓彈琴。”
如同殺豬聲般之大的質疑聲響起,“什麼?”楊掌櫃圍着楊承時左右查看,“該不會是腦子摔傻了吧?”見楊承時正常無異,轉過頭看着蘇淺淺,“是不是你,給我兒子下咒了?”
蘇淺淺滿頭黑線,“我就是個炒菜的,我哪會那些。再說了,你覺得一個大男人會乖乖坐在我面前讓我下咒嗎?”
“誰知道你使了什麼巫術,要不然他會如此想不開?肯定是你迷惑了承時的心智,我現在就要帶他去看術士,”楊掌櫃說罷便要拉着楊承時起身往屋外走去,“肯定是你……”
“爹!”楊承時見他爹這樣,用力将手抽出,“我沒被下咒,我就是想去,我就是喜歡彈琴。”
“你……你,你個……”楊掌櫃看着楊承時,到嘴邊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楊承時緩緩跪地,猛地朝楊掌櫃磕了三個響頭。
“快起來,承時,這是何必啊……”楊掌櫃急忙上前攙扶。
“爹,您聽我說。自從我娘過世之後,您一個人含辛茹苦将我拉扯長大,我知道您都是為我好,可是我是真的喜歡彈琴……”楊承時聲音哽咽,“我對酒樓并無興趣,但我又不想傷您的心,都是我太沒用了……是我太沒用了。”說罷便要朝自己臉上扇去。
楊掌櫃眼角濕潤,“傻孩子,你說什麼,在爹心裡你永遠是最好的,”楊掌櫃将楊承時拉起,“是我之前太過于固執,你若真喜歡,我給你請老師便是,隻是這和風樓……”
蘇淺淺看着一場親情大劇,本在一旁抹淚,突然被cue沒想到還有自己的戲份,“楊掌櫃對和風樓是否成見太深了?雖說是風月場所,但是從未逼迫過任何姑娘賣身,樓中皆是些苦命女子,靠自己技藝存活,從未做些什麼龌龊勾當。”
“但……不管無論如何,承時還是不能去和風樓,至于彈琴我日後不會再幹預他。”楊掌櫃态度堅決,“若是你娘在天之靈,知道我将你送去青樓,我死後如何有臉面對她?”
“可是……”楊承時聞言頓了頓,“爹,我是真心想要和白姑娘學習琴藝。再者我是靠自己手藝營生,我相信娘一定會支持我的。”
楊掌櫃見楊承時一根筋,語氣不善,“優秀的琴師比比皆是,你若想學,我給你找老師便是,一個花魁有何學習之處。”
“楊掌櫃的意思是說,風月場館的人都毫無可鑒之處咯,”蘇淺淺眉眼彎彎,“那上次比賽怎麼不見得醉雨軒出個肆廚将我打敗,而不是暗地裡……”
楊掌櫃見事情要在楊承時面前捅破,連忙出聲打斷,“反正,這件事沒得商量,你現在立刻和我回家。”楊掌櫃說罷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蘇淺淺看着楊承時一臉失望的樣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來日方長,至少你爹日後不會幹涉你彈琴了,也算好事一樁,此事就和我打你一拳扯平了。”
“好你個蘇淺淺,我就知道是你打的我兒!”楊掌櫃不知從何冒出,抄起手邊的醫書便向蘇淺淺追來。
“我去……”蘇淺淺和見鬼無異,慌忙開啟極速模式,這老登怎麼還偷聽我們講話?
“诶,等等,我的絕版醫書!”大夫見狀,連忙跟了上去,“我的醫書,楊掌櫃,你先把我的醫書放下,有事好好說啊……”
一陣雞飛狗跳後,待到蘇淺淺回和風樓時,已然夜深。
“這一天都什麼事啊,還好我跑得快,”蘇淺淺長舒一口氣,在心中盤算,看來拉楊承時入夥已經不太可能了,那現在就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