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跟你送的了似的。”越清歡笑了聲。
畢竟其他的不說,坐在樓下宿管室門口的宿管阿姨眼神已經頻頻往這邊瞟。
盛大在車輛進出的管控并沒有很嚴格,基本上登記一下都能放行。不過這種非開學放假的節點,還是比較少的。
“你要是想我送那我肯定送,女裝都送你上去。”
越清歡嘴角抽了抽:“那倒也不必。”
言斯誠笑出了聲,半真半假地調笑道:“沒辦法,你是‘我喜歡的人’呢。”
越清歡翻了個白眼,沒再廢話就下了車。
她回宿舍之後,洗了一把臉,分毫不耽擱就又開始畫海報。
海報和宣傳照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别的,畢竟倘若要寫實,那也犯不着花那麼多代價叫她畫。
這次的話劇背景是十八世紀的法國,當時的服飾建築都是傳承自巴洛克風的洛可可風格。
洛可可風格幾個字聽着就瑰麗繁複,簡直是聽得見的華麗。
對于畫手的難度也不言而喻。
要不是收了錢,越清歡還真的有點想自暴自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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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大一基本上都是一些公共課,所以有一些課程甚至是整個學校的人打散了上的。
越清歡念的專業是數學與應用數學,倒不是多喜歡數學,隻是她進盛大就是因為拿了數奧國家級二等獎有的保送名額,能選的專業不多,索性就選了數學。
線代的内容對她來說基本上是翻翻書的事情,隻是她線代課選到的這個徐老師平生最愛兩件事——
小測和點名。
而且全是心血來潮想考就考,想點名就點名,偏偏占分比又非常高。
每年被分到她手上的人能挂掉将近五分之一,被奉為數院四大名捕之首。
地獄空蕩蕩,徐教授在人間。
所以越清歡慣常是抱着自己的平闆坐到教室倒數第一排的角落位置,然後拿線代課來畫畫。
班裡拿平闆做筆記的不在少數,所以越清歡這麼幹也不算顯眼。
為着占最後一排的座,她每次都來得相當早,以至于今天她來的時候,上一堂課的人還沒下課。
等人差不多走完了,她才走進去,去坐了日常坐的那個位置之後,就拿出了自己的平闆,就開始繼續畫畫。
直到老師開了口:“我們今天主要講新古典學派對發展經濟學的三個基本觀點……”
越清歡愣了下,默默擡起頭。
雖然線性代數是打散了排班,但是舉目四望沒有半個眼熟的同學顯然也不是正常情況。
更不說台上的顯然不是熟悉的徐教授,而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老師。
她沉默了一下,轉頭看向前面的同學,壓低了聲音問道:“這節課不是線代嗎”
“沒啊,就是發展經濟學啊。”前面的同學看了她一眼,失笑道:“你不是我們班的吧?”
發展經濟學五個字聽着怎麼也不像把學生打散重排的大課,而專業課一般又是同專業的同學,大家一般互相認識。
越清歡一時失聲:“……這不是西二307”
“這裡是西三307,你走錯了。”
她有些絕望。
但是課上到一半出去,再怎麼樣都過于招搖,越清歡隻能盡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力求不被點到。
所幸這個位置确實還算隐蔽,隻要不出太大動靜,一般來說也不會引起老師注意。
隻不過墨菲定律有言,
一件事隻要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個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坐靠牆最後一排的女生,你來講一下傳統庸俗經濟學的基本觀點是什麼?”
越清歡站了起來,大腦一片空白。
每個字拆開來她都認得,但是連起來讀卻跟天書一般。
——我覺得我這種庸俗的人不配知道傳統庸俗經濟學是什麼意思。
越清歡安安靜靜坐在座位上的時候倒也還好,她一站起來,教室裡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她本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前邊一聲熟悉的笑聲。
言斯誠看見她也是挑了下眉毛,然後頂着一衆揶揄目光跟老師解釋道:“她不是我們專業的。”
老師也是見慣不怪,點頭示意她坐下,然後看着人,笑道:“那是誰的家屬,自己出來回答,回答不出來的話,這種沒用的男票不要也罷,我給你介紹個新的。”
“我對這麼課還挺感興趣,是來旁聽的。”
“傳統庸俗經濟學的基本觀點是……”
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