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歡停下腳步,把盛預然挂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摘了下來:“你們先過去吧,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
“什麼事情?”盛預然轉頭看向人,有點不解。
越清歡垂下眼睛,淡淡說道:“一些雜志社的事情。”
畢竟是人家工作上的事情,其他人也相當識趣,那個學姐笑道:“哇,校運會都要工作。那我們先過去,等下到了給你發地址,你解決完事情再來。”
越清歡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沒有說謊,言斯誠本身也是“雜志社的事情”的一部分,是學姐他們自己誤解。
她轉過身,不緊不慢地走向主席台,就見着主席台邊上的人剛好在看自己。
——或者不是剛好?
言斯誠也沒料到越清歡會突然來這麼一出,穿越了半個操場卻莫名覺得她的五官一清二楚。
然後披挂着身後的霞光走來。
越清歡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下意識就想來找他,可是來都來了,也隻能硬着頭皮過來。
言斯誠也清楚自己确實沒什麼立場生氣,可是沒來由就是覺得失落不甘。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為的不是拼勁權利卻拿了第二的緣故。
可是所有莫名而來的躁郁,和所有的意難平,都在遠處的越清歡停下腳步轉身的一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就像是心髒瞬間從烈日灼燒下被扔進了清涼的泉水裡一樣。
越清歡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反倒是有些犯難,因為家裡的原因她從小敏感,非常會看眼色。
因為性子緣故,她從來不喜歡去招惹麻煩,卻也不喜歡解決麻煩,隻想躲得遠遠的。但她也說不清為什麼,明明言斯誠自己就是個肉眼可見的大麻煩,自己卻半點躲的想法都沒有。
甚至……想哄他。
隻是她也沒做什麼考慮就過來了,人站在她跟前之後反而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言斯誠現在半點不快都沒了,見着越清歡站在那邊有些手足無措的意味,就主動遞了台階。
“你們數院晚上沒有聚餐嗎?”
“有的。”越清歡擡眼看着人,遲疑道:“我過來想跟你說……我新連載的大綱已經有思路了。”
新連載的事情确實重要,但也沒有非要在這種時候說。不過開了這個口,越清歡瞬間思路就清晰了。
不管怎麼說,言斯誠都是自己的主編,如果說新連載的事情……應該會開心點吧?
言斯誠覺得自己相當不容易,竟然能夠詭異地領會到越清歡這種神奇到像是他自己的錯覺的安慰人邏輯,咳了一聲:“那你要發我看看嗎?”
越清歡遲疑了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