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的厚度與原先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一時聽着言斯誠這麼說,也摸不準到底是嘲諷還是誇贊,但私心裡确實又不想放棄這個版本。
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嗎”
言斯誠本來就沒想讓越清歡去改,隻是聽着平日裡冷淡疏離對自己敬而遠之的人難得這麼弱勢,一時生了幾分逗她的性質。
“這個故事沒什麼問題,就是你寫得也……”他說着自己也笑出了聲,“太不打算讓讀者好過。為了雜志的銷量考慮……”
越清歡眼睛裡的光稍微暗了些許,他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跟我撒個嬌就讓你過。”
越清歡怔了下,才反應過來言斯誠是在開玩笑,以及自己剛剛那個樣子究竟有多,一時有點羞惱,瞪了他一眼。
她長着一張清淡隽雅的臉,平日裡端着倒還好一些,看着也是不近人情的樣子,此時此刻瞪人的樣子半點分量都沒,卻像極了奓毛的貓。
也難怪言三那天那麼反常地喜歡她,原來是物以類聚。
言斯誠見好就收,笑着咳了一聲:“那你抓緊畫第一話吧,如果可以的話趕上十月第二期,還剛好是雙數期,雙數吉祥,好事成雙。”
越清歡看向人,遲疑了一下:“我怎麼記得十月第二期是單數期?”
“單數期?”言斯誠面不改色,“單數期好啊,單數期吉利,首屈一指。”
越清歡面色複雜:“……當個漫畫雜志主編委屈你了,你該去算命。您這水準,扯個旗子就是天師傳人。”
“謝謝,哪天要是家裡揭不開鍋,”言斯誠也應得相當懇切,“不過應該用不着,這不是有您養着麼?”
越清歡:“……”
她是個理科生,高中政治會考之後就再也沒碰過哪怕一下政治書,但是她現在心悅誠服地想起馬克思說過的一句話:
資産階級是剝削階級。
兩個人正說着話的時候,門鈴已經響了,是言斯誠剛剛叫的外賣。
油醬毛蟹,清炒茭白,芙蓉雞片,水晶蝦仁并一盅腌笃鮮。
看着都是一些平常的菜色,沒什麼特殊的。
不過味道确實很好,幾乎讓人把舌頭一并咽下去的好吃。
言斯誠把東西放在那張作為隔斷的吧台上,招呼越清歡過來。他伸手剛要抽出桌子下面的椅子,有一隻手比他更快,已經握上了椅子的邊沿。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拿就……”
他沒有留神,也握了上去。
聲音戛然而止。
和預想的椅子的冷硬觸感截然不同,是一雙帶着溫度柔弱無骨的肌膚。
四目相對,女生一時沒反應過來,睜着一雙眼角略有些下垂的杏仁眼,像極了一隻受了驚的狐獴。
言斯誠不緊不慢地松開手,隻是不知道有意無意,放手的時候溫熱的之間似有若無地挂過越清歡的細膩又光滑的手背。
像是細細碎碎的風撩撥本來平靜清澈的一泓水面一樣,不為掀起風浪,單單為了吹出細緻又優雅的紋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