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獸人協會·地下觀測室
刺耳的警報聲劃破寂靜,紅光在金屬牆壁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清堯盯着中央隔離艙内的少女,棒棒糖在舌尖轉了一圈,甜味卻嘗不出半分。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少女”了。
淺紫與雪白的發絲交織垂落,天青與紫羅蘭的異色瞳孔半阖着,像是尚未适應這具新生的軀體。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鎖骨——那裡原本屬于兩個人的紋身,此刻融合成了一株完整的雙生紫露草,根須纏繞,花瓣相抵。
“同步率……100.7%。”研究員的聲音發顫,“這不可能……”
清堯的通訊器突然亮起,會長的全息影像浮現在空中:“立即執行隔離協議,目标太危險了——”
“等等。”清堯打斷他,指向監測屏,“看這個。”
畫面中,沉睡的雲澈睫毛顫動,指縫間滲出淡金色的光。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病房裡所有監控設備拍到的影像都出現了細微差異——有的顯示“她”正在梳頭,有的拍到“她”站在窗前,還有的畫面裡根本空無一人。
“這不是融合。”清堯的泡泡糖啪地炸開,“是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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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意識之海·記憶迷宮
玥臨(或者說,擁有玥臨記憶的那部分意識)站在混沌的虛空中,腳下是無數面碎裂的鏡子。每一塊碎片都映出不同的場景——
- 青衣神明在月下撫琴
- 紫發獸娘騎着自行車撞飛畫闆
- 白發少女抱着染血的素描本啜泣
(這些全都是“我”?)
她蹲下身,指尖觸碰某個碎片。劇烈的刺痛瞬間竄上脊背,那是雲栖在三百年前承受天罰的記憶。
(不對……)
(這是我們共同經曆的。)
遠處傳來鎖鍊晃動的聲響。玥臨擡頭,看見“雲栖”站在記憶回廊的盡頭,天青色左瞳流下血淚。
“要快點……”對方的聲音像是隔着一層毛玻璃,“他就要醒了。”
“誰?”
“弟弟。”
鏡面突然全部翻轉,映出雲澈站在老宅地下室的身影。孩童的瞳孔已變成純粹的鏡面,倒映着懸浮在半空的七塊往生鏡碎片——
它們正拼合成完整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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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現實世界·雙生異常
“她”睜開雙眼的瞬間,獸人協會的三層防爆玻璃同時炸裂。清堯被氣浪掀翻在地,耳膜嗡嗡作響,卻仍死死盯着監測屏上的數據流——
能量讀數正在指數級攀升。
而更可怕的是病房内的景象:
淺紫長發的少女(雲栖的性格主導?)安靜地坐在床邊,正用染金的指尖梳理發梢;與此同時,另一個半透明的身影(玥臨的妖力顯化?)懸浮在天花闆下,九條狐尾如孔雀開屏般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