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籠罩的青川市立醫院頂樓,玥臨倚着欄杆眺望地平線。淡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在尚未完全修複的城市廢墟上投下細碎光斑。她的左臂仍纏繞着繃帶,皮膚下的能量紋路像呼吸般明滅,與遠處新生的紫露草田同步閃爍。
雲栖端着餐盤走近時,看見玥臨正用指尖在空中勾勒星圖。那些由神血凝成的光點組成熟悉的星座,卻在獵戶座腰帶處突兀地斷開——三顆恒星的位置被替換成紫露草圖騰。
"清堯截獲了新的深空信号。"雲栖将熱可可放在欄杆上,蒸汽在冷空氣中扭曲成鎖鍊形狀,"這次來自NGC-2170星雲,距離我們兩千光年。"
玥臨的狐尾卷起馬克杯,紫羅蘭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和火星那個坐标有關?"
"不止。"雲栖調出全息投影,星圖在兩人之間展開。當她們的無名指草戒同時觸碰某個光點時,整個星系模型突然坍縮成雙生花結構,每片花瓣都是縮小版的太陽系,"這是前代文明留下的星路圖,他們......"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對話。少年雲澈扶着牆喘息,鏡面皮膚重新覆蓋了他半邊臉龐:"南極的種子在發芽,那些花......它們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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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上的景象令人窒息。原本枯萎的雙生花遺迹已被淡金色的藤蔓覆蓋,新生的花苞随着極光韻律開合,釋放出肉眼可見的聲波漣漪。清堯的探測器顯示,這些聲波正在改寫大氣層的化學成分。
"氧氣含量提升了7%,二氧化碳被轉化為晶體微粒。"清堯的機械臂冒出電火花,"它們在改造地球生态,就像......"
"就像三億年前的藍藻大爆發。"雲栖蹲下身,神血滲入冰層。地底傳來共鳴般的震動,她的瞳孔突然映出宇宙深空的畫面——無數星系被紫露草網絡連接,每個節點都是雙生體戰鬥過的戰場。
雲澈突然跪倒在地,鏡面皮膚下的星河劇烈翻湧:"有東西順着星路來了,比觀測者更古老......"
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日食打斷。不是月球遮擋形成的陰影,而是某種龐然大物掠過近地軌道。當适應黑暗後,所有人倒吸冷氣——天空中出現兩輪月亮,新出現的那個表面布滿血管狀紋路,正随着地球的心跳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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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川市防空洞内,玥臨的狐尾煩躁地掃過地面。全息沙盤上,新月球的數據不斷刷新:直徑3476公裡(與真實月球完全一緻),密度卻隻有十分之一,表面溫度恒定在23℃。
"這是鏡像投影。"雲栖的手指穿透全息影像,"實際質量分布在更高維度,我們的物理法則對它無效。"
清堯調出三小時前的深空望遠鏡畫面:NGC-2170星雲方向,一團星雲物質正在以超光速坍縮,形成的正是這個鏡像月球。更詭異的是,紫露草網絡對此毫無反應,仿佛在刻意忽略它的存在。
"不是忽略。"玥臨突然開口,她手臂上的紋路發出共鳴微光,"是恐懼。我能感覺到......整個網絡在顫抖。"
防空洞突然劇烈震動,塵屑簌簌落下。衆人沖上地面時,看到畢生難忘的景象——成千上萬的市民懸浮在空中,他們的瞳孔變成紫露草形狀,正用數十種失傳的古老語言齊聲誦唱。新月球表面随之亮起相同紋路,地球的紫露草網絡竟開始與之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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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冰窟深處,初代火種長成的巨花轟然綻放。花蕊中升起水晶王座,上面蜷縮着與雲栖容貌相同的女子。她睜開天青色的左瞳,聲音直接在所有人腦中響起:
"歡迎回家,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