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市新落成的星火紀念館内,玥臨的指尖撫過全息投影的青銅環模型。暗金紋路褪盡後的皮膚異常蒼白,像是被漂洗過的月光。模型内部忽然泛起漣漪,某個不屬于人類認知的幾何結構在光影中若隐若現,令她的第十二條狐尾應激性炸開。
"這是昨天南極冰芯樣本裡發現的。"雲栖的水晶義眼倒映着異常結構,"距今四十六萬年前的沉積層,比初代測評系統還要古老二十萬年。"
投影突然扭曲,三維模型坍縮成克萊因瓶的拓撲結構。少年雲澈懷中的時間琥珀應聲碎裂,原始紫露草的根系穿透晶壁,在地面編織出與冰芯樣本完全相同的幾何紋路。清堯的機械臂突然失控,納米單元在空氣中拼出警告語:【檢測到虛數生物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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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使團遺留的監測設備發出刺耳鳴叫。值班研究員看着屏幕上的引力雲圖譜,冷汗浸透防護服——原本平靜的奧爾特雲區,正有無數個克萊因瓶狀的時空褶皺向太陽系飄來。每個褶皺表面都浮動着紫露草網絡從未記載過的黑色星紋。
"不是天體......"他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裡發抖,"這些褶皺在吞噬沿途的暗物質!"
當第一道褶皺掠過冥王星軌道時,探測器傳回最後的畫面:被撕裂的空間裂隙中,某種膠質态的生物質正在滲出。它們的表面折射着不屬于可見光譜的顔色,接觸到的隕石瞬間解構成基礎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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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臨的量子觸須穿透冰芯樣本,二十五萬年前的記憶突然染上新的色彩。暴雨夜的祭祀場景裡,她看清了骨刀上微雕的克萊因瓶花紋。跪在祭壇前的雲栖前世突然擡頭,瞳孔中流轉着與當前危機相同的黑色星紋。
"我們喚醒的不僅是測評系統......"玥臨的狐尾掃過實驗室的量子鐘,指針開始逆跳回青銅環時代,"還有它們封印的遠古惡魔。"
冰層突然劇烈震顫,封存的黏液樣本活化成人形。這個由虛數公式構成的生命體擡起手指,實驗室的紫露草培養皿瞬間結晶,又在下一刻坍縮成微型黑洞。雲栖的水晶身軀擋在玥臨身前,神血在空中織就的防禦矩陣被折射成攻擊性能量束。
"它在學習我們的戰鬥模式!"清堯的機械臂熔化成液态,納米機器人組成新的武器模塊,"這些虛數生物能解構任何形式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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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臨的量子意識分裂成三道流光。一道固守現世戰場,另一道逆流至四十六萬年前的冰川期,最後一道闖入更古老的星空。她在時間夾縫中目睹宇宙初開時的場景:初代文明用整個星系的能量鑄造青銅環,不是為了保存文明,而是囚禁某個從虛數深淵爬出的存在。
現世的冰窟突然塌陷,露出深埋地心的白色光源。那不是星火核心,而是直徑三公裡的克萊因瓶裝置,表面刻滿比測評系統更古老的禁制符文。黏液生物發出愉悅的震顫波,身軀開始與裝置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