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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季遙說起自己崴腳的過去，姜遠點頭應道，“之前确實也背過你一次。”

“你當時是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如果老師沒有讓你幫忙，你還會幫忙嗎？”

季遙把頭靠近姜遠，用半開玩笑的語氣逗他。之前他們遠沒有現在熟悉，自然不會如此交流，而現在不一樣，現在真的是她問什麼他便答什麼。

“會。”

意料之中的答案，季遙蹭着他的頭發輕聲笑笑，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可以當作真的，總不能以現在的關系批判從前的他，她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不對不對，不止一次，還有一次。”

季遙忽然想起了那段“不堪”的經曆。

姜遠此刻失了神，他想起那個樓梯間的無助的少女，眼神卻滿是堅毅——

昏黃的路燈，安靜的樓道，一個少女正站在樓梯邊歎氣，用自己聽得見的聲音鼓舞自己。

她這是要自己下樓梯？可是她的腳不都還拄着拐杖嗎。

教室裡的燈一盞一盞地熄滅，此刻離晚自習結束已經過去幾分鐘了，校園裡沒有什麼人影，季遙一個人做好了下樓梯的準備。

“我幫你吧。”

姜遠上前走到她身前的樓梯上，身子半伏，等待她趴上來。

“不用不用，我朋友一會兒就來了。”

“你确定？”

姜遠看了看周圍，略有些震驚。

“呃…其實我朋友有點事情，沒事，我自己能下樓梯…要不還是你來吧。”

季遙最後還是妥協了，小尹今天傍晚有事臨時回家了，她還特意交代了程圓圓她們幫忙攙扶，不過季遙怕耽誤人家時間，就婉拒了她們的好意。

本來已經做好自己下樓的準備，沒想到被姜遠截了胡，偏偏又是他，怎麼狼狽的時刻都被他見證了去。

兩個人的影子在路燈下逐漸被拉長，季遙控制住自己的手，盡量不搭在他的脖頸處，兩人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

到了校門口，姜遠沒有直接把她背出去，而是把她放在靠牆的一側，遞還她的拐杖，轉身離開。

“謝謝你。”

季遙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真摯地說了聲感謝。剛剛她還在擔心，出了校園門怎麼和媽媽解釋，沒想到，姜遠并沒有直接把她背出校門口，他的确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他這樣的舉動落在季遙眼裡，更是由然生出一絲敬佩，真是越看越喜歡。

季遙拄着拐杖，三兩步出了門，就看到媽媽擔憂的眼神，她問自己怎麼出來得這麼晚，是不是沒有同學幫忙啊。

“怎麼會！我朋友當然會幫忙。”

“好好好，改天請同學來家裡吃個飯，感謝人家的一片心意。”

“下次、下次吧。”

季遙莫名心虛，請回家吃飯就不必了吧，人家也不見得會來。

母女倆一路有說有笑，一起回了家…

——

“現在想想都覺得不真實，”季遙忽而笑起來，“沒想到你還是很熱心的一個人。”

面冷心熱，這個詞形容他再合适不過。

姜遠低頭笑笑沒說話，她總是可以舉出自己好的事例，他真的有這麼好嗎，是她的喜歡為他鍍上了一層濾鏡吧。

“到了，”姜遠把人輕輕放下，“我送你進去？”

季遙看着宿舍門口往來的人群，急忙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嗯，我明天接你上下學。”

姜遠也察覺進女生宿舍不太合理，站在外面注視她緩慢上了樓，才轉身回去。

餘念秋：“這是怎麼了？”

她看到季遙一瘸一拐地回到宿舍，上前問道。蘇越聽到她的聲音，也從陽台探出腦袋觀察情況。

“沒事，就不小心扭了，很快就好了。”

蘇越：“你這還能走路嗎？”

“能走，就是有點慢。”

餘念秋：“那你明天怎麼去上課啊？”

“慢慢走吧，不行隻能請假了。”

……

第二天一早，餘念秋就發現自己多慮了，季遙的男朋友已經在樓下等她，把她扶上電動車後，兩個人便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季遙也沒想到，姜遠真的每天都來，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來了一輛車，看車子成色，倒像是新的，不會是…

“這你新買的車子嗎？”

“嗯，”姜遠回答道，怕她内疚又補了一句，“之前就準備買了，剛好能用上。”

“哦，那真的太巧了。”

季遙坐在後面，摟住他的腰，接着開口道，“想去冰飲對面待一會。”

“沒問題。”

姜遠笑着應她，在分岔路口轉彎，兩人前往他們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