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喬,何夕?哦?”梅舒玩味的笑意濃得散不開,然後表情逐漸陰鸷起來,“看來唐隽這個老狐狸耍了我!當初我去找他将康喬拿入獄,他三番五次和我打馬虎眼,非要我找了姐姐,他逃不過去了,才願意辦事,竟然就這樣糊弄我,好好好,立刻修書給姐姐,給我好好地責問唐隽。”
這下人醜陋的五官也跟着擰在一起,陰狠狠地說道:“主子,那康喬那個家夥呢,他身邊竟有高手保護,我一時奈何不了他,還請主子多叫些高手來,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省得他出去亂咬主子的秘密。”
梅舒豎起二指,示意他不要再講下去,道:“秘密?他可沒有拿到我的證據,不然他狗一樣的性子,一定會咬着我不放的。”然後他看向這醜陋之人,誇獎道:“這事,是你辦的好。”
這醜人聽了主子肯定了他,心裡不免得意,但一想到不能殺了康喬洩憤,心裡又如百爪撓心,恨不得立馬将他碎屍萬段,憤恨道:“那主子為何不告訴驸馬,讓他有所防備。”
梅舒噗嗤一下笑了出聲:“告訴他?這康喬就是咬人的狗,換個人咬不好嗎?而且你不想想,是誰把康喬弄過來的,是唐隽,唐隽背靠天子,你沒看見背後下棋的人就是咱們的聖人。聖人想辦他,我還去提醒他?這些年,軍工集團的老人們都死的死,貶的貶,雖然子孫們也襲爵了祖業,終究比不上往日的輝煌,他們隻能抱團取暖,不然就遠離核心咯。”
梅舒輕吹一口茶水,那翠綠的葉子在水裡打個旋兒,又調皮地在水裡遊了幾圈,梅舒小酌了一口,繼續說道:“那也沒辦法,誰讓他們是都是蠢材居多,可眼下祖上的餘威猶在,官場上還有不少是他們祖上提拔上來的人。他們抱團,一時間還真掣肘了咱們天子。所以天子才會扶持我們陸家去跟軍工集團對抗。”
醜人聽得如夢初醒,但還是心有不甘,梅舒繼續解釋:“現在史元成也覺得軍工集團影響力變小,所以不斷拉攏我們陸家。可是若是真與他們為伍,必是天子眼中釘。而且就算跟他們抱團,把控了朝政,到底是他們說了算,還是陸家說了算?不如就順水推舟,拔掉這個毒瘤,讓我們陸家在朝堂上一家獨大!”
梅舒知道醜人的心思:“你的心思我懂,你恨康喬入骨,我也最讨厭别人背叛我,想當初他像狗一樣跪舔,居然在背後咬我,還有唐隽,這二人待日後我定要清算!你是功臣,等事成之日,讓你将康喬抽筋拔骨,以洩心頭之恨。”說完,在醜人的肩頭上拍了兩下。
這醜人被梅舒拍了以後,感動得想哭,又想到了主子允諾的抽筋拔骨,心下果然舒坦不少。他突然想起史元成的賄賂銀,便詢問道:“那驸馬爺的銀錢咱們還收嗎?那日我去收銀的時候看見了康喬,便知道他肯定暗中看着到底是誰和驸馬利益輸送,我就射殺他,可惜沒殺掉,又怕暴露自己便先走了。事後驸馬已問話為什麼不去,我推脫說那日宿疾發作,便沒去,下次他再來還收嗎?”
梅舒輕放下茶盞,穩操勝券道:“收,隐蔽點,别被發現。不然會引起他的懷疑,而且姐姐在宮裡也需要大量的銀錢打點,收來後,孝順一半入宮。”
史元成接連兩日的拜見,都被千峰擋了下來,任憑他好賴話說盡,就是不見。史元成在家也是氣苦,這邊和順公主推脫說不見,那邊梅舒管家也不收銀錢,這是何意?他負氣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朱若煙看着心裡也跟着着急,驸馬爺隻要一遇上事便會暴走,朱若煙思慮了一下,迎了上去,嘴巴甜甜道:“我的爺,您再轉,都快把我的頭轉暈了。快些坐下歇歇吧。”說着朱若煙便拉着史元成往床邊坐。
史元成一甩手:“一邊去,一股子騷氣,熏得老子頭疼。”
朱若煙對着自己咯吱窩下使勁地聞了聞,除了濃濃的胭脂氣,沒有别的味道啊,她嗔怪道:“爺,您就會調笑奴家。您要是有心事,可說來聽聽,若煙幫您分析分析。”她執着地把史元成拉到了床邊坐着,自己也半跪坐在床上。
“娘們家你懂個屁,少廢話。”史元成粗暴地打斷朱若煙。
朱若煙也不氣餒,蔥白的玉指輕按在史元成鬓邊,語調輕柔地說:“奴家是不懂,所以才需要爺教導。”
手指上傳來的冰涼的觸感讓人覺得十分惬意,史元成也安靜下來,道:“和靜已經發現了圍場的秘密,但卻密而不發,也賴在這兒不走,不知何意,我怕她再待下去,就會發現那些事情了。還有梅舒,之前幾次給他送錢他都笑納,這次卻沒來收,更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朱若煙聽着,腦袋在飛速地轉着,對史元成說道:“老爺,和靜這事好辦啊,您隻管修書一封,讓柔嘉公主去皇上那吹吹風,說說她在這裡針對您的事,再讓前朝您的那些兄弟們施施壓,皇上自然就把和靜叫回去了,我不信皇上召回,她敢不回?至于梅舒老爺,是不是和靜來了,他變得謹慎了,先觀察下情況,隻要和靜走了,一切就如常了。還有老爺每次給梅舒送各種稀世珍玩,現下和靜那雙眼睛盯着呢,梅舒老爺不敢拿也是正常,老爺不妨都換成銀票,方便攜帶,這樣相信梅舒老爺就不會拒絕了。”
史元成聽了,忍不住抱住朱若煙親了又親,剛剛那股子熏人的胭脂味現在倒變成了調情的催化劑。史元成這才發現朱若煙穿着一身繡着金邊的紅綢,摸起來滑溜溜的,就像美人的玉體,讓他不自覺地起了反應,然後便整個人把朱若煙壓在身下,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還是你機靈,快讓老爺我嘗嘗。”
朱若煙在身下扭動,咯咯咯地笑着,道:“老爺,您給柔嘉公主寫信,可會寫一些互訴衷情的話?不會把您給奴家說的再說一遍給柔嘉公主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