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蕭晏伸手撓撓鼻子,問道,“不是中午剛一起吃過嗎?”
“那怎麼能一樣,在唐大人家吃得甚是拘謹,再好吃的美味也食之無味了,還是到你這裡再對付一口吧。”說着李珏便要跨步進來。
蕭晏無奈,端起了地上的雞湯,說道:“這是念奴剛煮的,你喝不喝?”
李珏不滿地嚷嚷:“我說蕭晏你什麼意思,我這全家的丹藥都貢獻給你一個人了,你就不能給我重新宰隻雞?”
蕭晏撇撇嘴道:“好吧,李少爺,您坐一會,念奴快陪一會,我去煮飯,馬上就來。”說着便轉身進雞籠,又提了一隻雞出來,還不忘把季語姝拉進廚房來幫忙。
季語姝也不敢殺雞,就躲在他身後,聽着霹靂乓啷的聲音,還有不明液體飛濺到她臉上,她伸手摸一把,看到滿手的鮮紅差點又嘔了出來,然後更加緊閉雙眼,默默躲在身後,心裡默默怪着李珏幹嘛非要這會兒來吃雞。
屋裡的戰況還沒結束呢,就聽到念奴慌慌張張地進來,說道:“蕭哥哥,李哥哥他跑了。”
“跑了?”蕭晏疑惑。
“對,他見我這麼高興,為何,就套我話,我一時沒忍住,便說給他聽,他很激動,讓我把字條拿給他看,他看到字條後,更激動,讓我轉告你們,他先走了。把字條也帶走了。”念奴試圖将話說得清楚一些。
蕭晏和季語姝對視一眼,蕭晏問道:“你覺得他可能會去哪裡?”“我想可能會去找唐大人對峙?畢竟那畫是從唐大人那裡得來的。”季語姝思索着,馬上腦袋裡又冒出了另一種可能,“也有可能去找嫣兒,以他沖動的性子,可能會先進宮,面呈皇上。”
蕭晏抿着唇思索,蹙着眉頭,輕輕搖頭道:“不似如此,前陣子,他剛咬出枚貴妃,被皇上一口駁回,吃了個閉門羹。眼下,想必他是想這件事能夠順順利利地翻案,所以一定會有萬全之策。我想最佳的途徑就是——明日早朝的時候上呈。”
“那可如何是好?那我們快些找到他?”
“他若鬧,便讓他滿城風雨地鬧吧,不然背後之人如何浮出水面呢?衆人隻提防着他,那咱們便好行事了。”蕭晏自負一笑,依稀又回到那個年少張狂的少年。季語姝聽明白了,于是又将剛收拾好的被褥重新鋪了回去,這沉重的被褥,一鋪就是三床,她心裡暗暗想,下次一定不提前幹了,等到确定要走的時候,再來幹這些事,鋪好之後,她默默揉了揉自己的腰。
果不其然,李珏在上朝的時候出手了,在大太監一句“衆卿家還有何事啟奏,無事便退朝。”衆人都等着那聲“退朝”後,準備跪謝,誰知李珏突然站了出來,他手裡高舉着那份證言,大義凜然地跪了下去,字字頓頓地說道:“臣本有事啟奏,臣昨日偶發現一封信,上面記錄着顧峰顧中丞含冤的證據,還望皇上明察!”
朝堂衆人呼啦一下像炸開鍋一樣,議論紛紛,大太監見事态失控,尖聲制止:“肅靜——”李珏見衆人聽了下來,直接打開信讀了起來,衆人越聽越心驚,這是何意,意思是顧大人知道自己要死,便縱容那個人來陷害自己,自己心甘情願背負罵名去死,誰有這樣滔天的權勢,除了皇上,衆人這下不敢吱聲了,都偷偷打量着皇帝的臉色,隻見他面色沉沉,鐵青一般,看不出半點波瀾,隻是眼眸越來越沉,隻聽一老朽用力地敲打着拐杖,說道:“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