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那條紅色長地毯如同鮮血一般,從長長的階梯延伸至黑暗的宮殿深處。4000年前,六界分裂,魔界女帝卯柔煦在臨死前耗盡最後的靈力,建造了這座宮殿。而魔界的殘酷傳統由此誕生:每當新魔尊上位,便要以老魔尊的靈體自曝,維持此殿的存在。
安井在魔界待了幾個月,卻從未踏足過這座宮殿。而今天,她終于決定走上這條血路。
隻見一雙黑皮靴,緩緩逼近宮殿。紫色氣流如同鬼魅般纏繞在穿着黑色漢服、紅色腰帶的短發女子身旁。她正是安井。
再一看,殿外的士兵已被紫色氣流狠狠壓制在地。“瘋了……她真的瘋了……”一個士兵絕望地喊道,但下一秒,他的喉嚨已被紫色氣流割裂。另一個士兵試圖逃跑,驚恐地喊道:“别殺我!别殺我!”但他剛轉身,身體便如同破碎的陶器般爆裂開來,血肉橫飛。
安井冷冷地看着這一切,繼續邁步走進殿内。
“尊上啊~為何不肯出來見我呢?”她朝殿内喊道,聲音中帶着嘲諷的意味。
安井剛踏進殿内,一股熟悉的黑氣流猛然襲來,然而在接觸到她的紫色氣流時,瞬間消散無蹤。“這麼多天了,還是這一招?”安井不屑地嗤笑一聲。話音剛落,她腳下一蹬,躍上了那空蕩蕩的寶座,輕松坐下。“倒挺舒服的。”她拍了拍寶座,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
“給我下去!”一個熟悉的成年男聲從簾子後傳來,窦巍緩步走出。
“不下又怎樣?”安井冷冷一笑,眼中充滿了輕蔑,仿佛根本沒有将窦巍放在眼裡。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窦巍怒斥道。
“恩?”安井的聲音突然提高,帶着冰冷的憤怒,“尊上說的是何恩?是逼我學那些死符咒,學不好就狠狠抽打的‘教導之恩’?還是每三天喂我一次飯,飯裡還放死老鼠的‘養育之恩’?”說完,她慢慢靠回寶座,眼神中滿是鄙視。
紫色氣流已如毒蛇般纏繞上窦巍的脖子,逐漸收緊。安井輕描淡寫地玩弄着氣流,仿佛隻是随意地擺弄一件玩具。“話說,這破宮殿也該修修了吧?”她漫不經心地說道,目光掃過四周。“聽說這宮殿是用人的靈氣維持的?”
窦巍心中一凜,他當然明白安井的意思。她分明是在逼他自曝!然而,安井似乎并不打算給他太多時間反應。“不過啊,”她故作思索地繼續說道,“這麼又臭又黑的地方,我可不想待太久。”
紫色氣流驟然收緊,窦巍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痛苦,似乎下一秒便會失去一切。
就在窦巍以為自己的生命即将終結,窒息感愈發強烈時,纏繞在他脖子上的紫色氣流突然消散了。窦巍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眼前便被一片刺眼的紅光吞沒。安井站在他面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帶着幾分戲谑的笑容。
“再見了。”她輕輕說道,聲音如同寒風般冰冷刺骨。
而對于窦巍來說,安井的微笑成了他生命中最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