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房啊,好極了。”老闆娘的語氣突然變得柔和了許多,笑容也變得更加殷勤,“兩位客官請随我來,我這裡可是有上好的廂房,靜谧舒适,保證兩位住得滿意。”她故意在“靜谧舒适”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似乎暗示着什麼。
說着,老闆娘已經在前面領路,帶着她們朝樓上走去。一路上,她有意無意地多看了望歌闌和安井幾眼,那眼神裡滿是揣測和揶揄。安井被她這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臉上有些發熱,但又不好發作,隻得低頭跟着走。她心裡不禁嘀咕:“這老闆娘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怎麼搞得好像我們兩個真是...”
走到廂房門前,老闆娘停下腳步,輕輕推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臉上笑得愈發燦爛:“兩位請進,這裡環境清幽,保證不會有人打擾。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望歌闌淡淡地點了點頭,神色自若地走進了房間,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老闆娘的眼神和語氣中那些微妙的意味。安井則在她身後磨蹭了一下,才跟着進去,心裡卻越發覺得不自在。她剛想解釋幾句,老闆娘卻已經知趣地退了出去,還貼心地将門輕輕掩上,隻留下她們兩人獨處的空間。
門一關上,安井就忍不住開口抱怨:“望歌闌,你知不知道她剛才看我們的眼神有多奇怪?她肯定以為...”
望歌闌擡眼淡淡地看了安井一眼,語氣依舊冷靜:“你剛才摟着那女子腰的時候,似乎并不介意。為何跟我住一個房間你倒開始在意了?”
安井愣了一下,分不清望歌闌的語氣裡是夾雜着生氣還是嫉妒,隻是隐約感覺到她的情緒明顯比進門前低沉了許多,似乎隐隐帶着一絲不快。
“哎呀~剛剛她都撲上來了,你也不是沒看見嘛。”安井趕緊解釋,語氣中帶着讨好的意味,像個幹了錯事的小孩等着被原諒似的,“再說了,人家幹這行的都是靠臉吃飯的,要是摔壞了臉,那可真是害了她。”
望歌闌的眉頭微微皺起,語氣更加冷峻:“扶一下便罷了,為何還要摟着人家的腰不放?”
安井見狀,心裡有點慌,趕緊轉移話題,想要化解眼前的緊張氣氛。她笑嘻嘻地說道:“你不用這麼說我吧?剛剛你自己也沒少被那些歌姬抱來抱去的。”她故意帶着幾分調侃,試圖讓話題輕松一些。
望歌闌的眼神驟然一冷,嘴角微微一抿,似乎并不領情。她靜靜地看着安井,目光中透出一種威嚴,仿佛在警告她不要再挑釁。
安井被她這一瞪,心裡一緊,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踩到了一條看不見的底線。她趕緊閉了嘴,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讪讪地笑了笑,乖乖低下頭,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快跟着那目光加速了幾分。
房間裡一時陷入了沉默,安井隻能站在一旁,心裡琢磨着到底該怎麼化解這尴尬的氣氛。而望歌闌則依舊站在那裡,神色如常,仿佛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
屋内的靜谧被一聲輕敲門的聲音打破,“二位客官,給你們送來了茶水。” 門外的小二端着一茶壺和兩個木杯子走了進來。他臉上挂着一抹職業性的笑容,顯得殷勤而小心。
安井看到機會,終于可以開始探聽正事,她笑着問道:“哎,小二啊,聽說你們這地方最近鬧邪?”
小二的笑容微微僵住,似乎有些不自在。他尴尬地笑了笑,低聲道:“額……确實有這麼一回事。”
安井來了興趣,眼神一亮,追問道:“哦?那你細細說來。”
小二放下茶壺,清了清嗓子,目光有些遊移不定。他低聲說道:“其實吧……這事兒還得從咱們這家店說起。”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仿佛怕被什麼人聽見似的。
“大概兩年前,這家店還不像現在這麼輝煌,隻是個普通的小客棧。那天夜裡,下着大雨,天氣陰冷得很。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梅老闆被吵醒,就去開門。結果他一開門,就看到一個全身是血的女子倒在門外,奄奄一息,好像是叫蒲珏。”
“梅老闆看她可憐,便把她帶進了店裡,救下了她。”小二說到這兒,神情變得有些複雜,“後來,梅老闆看她無處可去,又發現她長得漂亮,就收留了她,讓她在這裡當歌姬。沒想到,蒲珏還真有幾分本事,很快成了這裡的頭牌。自從她來了之後,這裡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客人絡繹不絕。”
“可後來呢?”安井迫不及待地問道。
“可是,就在幾個月前,梅老闆和蒲珏之間不知道因為什麼鬧了矛盾,梅老闆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小二說道,他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仿佛在講述一件讓人心驚的事情。
“離家出走而已,這跟鬧邪有什麼關系?”安井皺了皺眉,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