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歌闌看到安井那條受傷的手臂,立刻走上前去,蹲下身,開始仔細檢查她的傷口。她的神情專注,帶着焦急,手指輕輕觸碰着安井的皮膚,試圖用靈力修複她的傷口。然而,安井卻像被驚醒一般,眼神閃爍着不安和慌亂。她似乎完全顧不上自己的手臂,隻是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凡白。
"不…" 安井喃喃道,像是意識到什麼,立刻爬到了凡白的身邊。她的手顫抖着,急忙伸出手去擦拭凡白臉上的泥土,一遍又一遍地抹着,動作輕柔卻又帶着無比的慌亂,仿佛隻要她努力,就能将凡白的生命從死亡邊緣拉回來。"她還是個孩子…" 安井的聲音哽咽,臉上充滿了自責與悔恨。
望歌闌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一陣複雜的情緒湧動。她知道,安井平日裡看似吊兒郎當,卻從未真正傷害過任何無辜之人。她心裡對凡白的悔恨讓望歌闌心頭一緊。見狀,她輕輕歎了口氣,随後走到安井旁邊,伸出手指對準凡白的額頭,注入了一股柔和的靈力。
随着靈力的湧入,凡白的臉色漸漸恢複了一些血色,但她依舊一動不動,仿佛沉睡般安靜。安井的手不停地抖着,仍在不住地擦拭凡白的臉,仿佛這泥土和傷痕是她能彌補的一切。
正當她們忙碌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安姑娘對晚輩下手,真有尊老愛幼之心啊!”那聲音中帶着一絲譏諷和冰冷的憤怒。
兩人猛然回頭,看到闳筠溪正緩緩從遠處走來,眼中閃爍着寒光。她身後跟随着一大隊天兵天将,闳安柏也站在一旁,神情冷漠。闳筠溪的身姿高貴,腳步沉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衆人的心頭,給人壓迫感。
安井聽到闳筠溪的冷漠話語,心中的自責如浪潮般洶湧而至。“沒錯,她說的完全沒錯。” 安井的内心如刀割般痛苦,那一刻她深深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和傷害。她曾以為自己能保護凡白,能守護望歌闌,但現在,她卻是那個無力改變任何結局的人。眼眶發熱,她下意識地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每一分每一秒,内心的自責都讓她喘不過氣來。
望歌闌一直注視着安井,看到她眼中閃過的痛苦和無力,心頭一緊。她知道安井從來不是殘忍的人,反而因為心軟而總是在承受這些痛苦。“夠了,” 望歌闌心裡想着,她不會讓安井再背負更多的責任了。于是,她輕輕地把手搭在安井的肩上,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後,柔聲在她耳邊說道:“你先休息一下,别再多想了。” 安井一愣,望歌闌的聲音像是一股溫暖的力量,一瞬間讓她心裡沒那麼難受,但她依舊一語不發,隻是默默站在望歌闌身後。
望歌闌擡起頭,神情從溫柔變為冷峻,目光鎖定了站在不遠處的闳筠溪。闳筠溪的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她像是站在高處俯視着衆人,眼神冰冷銳利。她語氣充滿了諷刺:“呵,不想傷害?我親眼所見。你們仙界的人是不是都習慣了以強淩弱?”
安井的雙拳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不是這樣的……” 她的心裡不停地呐喊,可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完全發不出聲音。她眼中的不甘和痛苦交織,想解釋卻根本無從開口。此刻,望歌闌的眉頭微微皺起,盡管她正用靈力努力為凡白護住心脈,心中卻無法平靜。她知道時間緊迫,但不能再讓安井繼續承受這一切。
闳筠溪緩緩走到凡白的身旁,低頭看了一眼依然毫無動靜的凡白。她的表情冷漠如霜,仿佛這個曾經陪伴在她身邊的孩子對她來說,已然毫無意義。她的眼神變得冰冷,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冷笑,聲音低沉卻充滿輕蔑:“沒用的,廢物。”
望歌闌聞言,目光如劍般銳利。她站直身體,擋在安井和凡白面前,神情冰冷而堅定。她知道闳筠溪的每一句話都帶着對凡白的徹底失望和鄙視,而這對凡白來說無異于緻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