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門衛大叔瞅着這個裹在白色羽絨服裡、低頭玩手機的少年,一眼,又一眼。
“年輕人,你是瑟斯頓的朋友麼?”
“啊,是的。您怎麼知道?”聽到托爾的名字,卡卡把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按掉遊戲,并把雙手插到口袋裡,要知道為了玩手機他可是把雙手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裡,甚至凍得有些僵硬。
伍德爽朗大笑,“瑟斯頓早上來的時候特意跟我說了,下午他有個朋友會過來參觀一下,讓我給你開門。我問瑟斯頓怎麼辨認他朋友,有什麼特征,你猜猜瑟斯頓怎麼說的?”
卡卡略顯艱難地聽着這一串帶着倫敦腔的英語,但好在他基本能聽懂,配合地發出疑問:“他怎麼說呢?”
“他說,‘大叔,你一見到他就知道了,人群中最靓的那個崽!’”伍德笑容滿面,“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面對着大叔的毫不吝啬的稱贊,卡卡有些不好意思的戰術性摸頭。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英國人。是意大利人?”
“我是巴西人。”
“豁,那還真看不出來啊。你也是踢球的麼?”
“是的。”
“哎呀,那你可要來我們阿森納試試,正好和瑟斯頓一起不是。”
“如果可以的話,那當然是很好呀。”
“哈哈哈,我可是看着瑟斯頓長大的,當時他來到阿森納青訓的時候,才13歲,那麼丁大點。”伍德擡起右手比劃了一下記憶裡13歲小瑟斯頓的高度,“然後看着他一路成為青訓隊長、進入一線隊、成為主力……”
卡卡略微失神,這是他不曾參與的托爾的時光。大西洋隔開的,不僅僅是地理上的距離,還有無法回溯的時間。
“卡卡……”
淩冽的寒風送來托爾的聲音,卡卡轉頭。
而看到托爾巴西朋友正臉的那瞬間,阿什利一頭紮倒在永貝裡懷裡,“原來,終究是我不配。”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哼。隻有你不配,我可是絕配頂配。”永貝裡嫌棄地推開阿什利,然後将頭發從前到後自信地捋過,好似在驕傲抖擻着雞冠,“托爾的公寓,我弗雷德的肖像是駐紮定了。”
托爾無語扶額,這倆大寶貝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耍寶。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巴西大美人——裡卡多·雷特。”
“這是我的隊友阿什利·科爾,弗雷德裡克·永貝裡,他們業餘愛好踢球,專職喜劇演員。”
“巴西……大美人?”卡卡眉心跳動,這是什麼新鮮英語稱呼?
“去年我不是經常飛聖保羅麼,阿什利心底一直認定我是去見美女的。”托爾腦子裡一定有個賬本,時刻準備翻開舊帳開始進行清算,“這不,美人本人站到你面前來了,阿什利,你有什麼話想說的麼?”
“想說的話?哦,當然有……”172的科爾擡頭望着186的卡卡,眼底鋪滿倫敦浪子的真誠,“雷特,冒昧地問個問題,你真的沒有姐姐或者妹妹麼?”
“嗯……我沒有姐妹,但有個弟弟,正好在科爾尼青訓營試訓。”
“他弟弟190,親愛的阿什利,你想見見麼?”
“不了……”阿什利擺手,抓起永貝裡的手臂就想跑路。
“當然要去,順便去看看我們青訓的小朋友們。”永貝裡反手一撈,把準備開溜的阿什利拽回來,“阿什利,你怎麼回事,怎麼一點都不關心我們球隊的未來呢?”
“……”可憐的本該下班的阿什利就這樣被隊友挾持着往裡走。
托爾謝過伍德大叔以後,也帶着卡卡進入科爾尼。
“科爾尼前幾年重建過,那裡就是主樓。”托爾指着不遠處的一座兩層高、由閃閃發亮的玻璃和不鏽鋼組成的建築,“整個訓練中心都是先生從草圖開始規劃,一點點重新搭建起來的。前年利物浦的主教練霍利爾還來參觀過,他們的梅爾伍德訓練基地當時在重新設計。”
“哇,溫格教練竟然對建築也這麼有深的了解!”
“或許是他從名古屋鲸八[1]帶來的經驗。”
“他可真博學。”
“那是當然,先生從來不僅僅隻是一個足球教練。”
“我們先去找青訓教練,跟他打個招呼。”托爾帶着卡卡邁入辦公樓,蹭亮的瓷磚倒影着兩人的影子。
正說着話,前面一個圓頭圓腦的小胖墩低頭抹眼跟個炮彈似的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