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氣嘛,我知道不該去挑釁那個胖婆娘,但我想着我從前名聲不好不僅給你惹麻煩還連累你被大家說閑話,所以也想趁這個機會為我正名,沒想到這柳家媳婦上來就上手,雖然流了點血,但是目的達到了。”于喬老老實實地解釋。
說完仔細觀察楊桦的神色,果然見他神情放松些許,手卻還端着他的胳膊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于喬知道他擔心,起了玩笑的心思,“桦哥喜歡我這胳膊,晚上睡覺時你再摟着吧。”
“小喬你......”楊桦耳尖漫上一抹紅,蹲在他身前輕輕歎了口氣,“我哪裡是生氣,我是擔心。你吓壞我了,剛到村口就聽幾個孩子說你被打出血了,好在你沒事,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對,你是我的夫郎,卻被她們那樣磕碜,是我沒用,我沒保護好你,下次我跟你去河邊洗衣裳。”
“你說啥呢,以前的事兒都是我的問題,你這麼包容我哪裡有錯了,再說了哪有相公陪着出去洗衣裳的,你要洗在家洗,我還覺得臉皮燙呢。”于喬拍拍他的手背,狡黠一笑,“桦哥我有個主意,今日我被欺負河邊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村長也說為我做主,一會兒你就去找村長,這樣說……”
交待完這些話,他又道,“咱們也不是要訛她,誰讓咱有理呢,就趁這事兒好好刹刹村裡那些長舌婦的威風,以後看她們還敢不敢編排我們。”
于喬志在必得,這事兒一定得辦了,他和楊桦還得在村裡過日子,哪能讓他們欺負了去。
喬哥兒坐在小闆凳上仰着臉,細膩的皮膚滲着些薄汗,小機靈的模樣笑起來暖洋洋的,楊桦也跟着露出了笑,握住他的手指點點頭,“這事兒交給我,你先回屋睡會兒,我把買來的東西歸攏歸攏,這是剩下的銀子。”
楊桦把花剩下的三百文交給于喬,就趕緊去鋪席子,又動作麻利地鋪了褥子強令他躺下休息。
于喬拗不過他,隻好躺炕上看他收拾屋子。
桌子上放了油燈,這東西尋常人家都省着用,還有針線也齊全了,可以動手改衣裳做窗簾了。
楊桦一件一件拿出來,最後拎出五副中藥。
“安和堂的老大夫說的不錯,剛才張大夫也這麼說,小喬卻是我粗心了,你的身子落水後得補一補,這是老大夫給我的藥,吃完這些約摸就去根兒了。”
于喬圓眼睜大,不敢相信,“這也太多了,桦哥我自己個感覺好着呢,沒那麼嚴重吧。”
這些藥看着就苦,本想耍賴蒙混過去,可楊桦堅持得很,已經去竈房熬藥了。
一碗黑乎乎的苦藥下肚,于喬眼角眉頭都皺在一起,連楊桦塞進嘴裡的蜜餞都吃不出香甜味道了,嘴巴一下一下嚼着,臉蛋鼓起細小弧度,看樣子吃得不開心。
“你在家等我,我去村長那辦了事就回來。”
于喬耷拉着眉眼趴在炕上點點頭,可憐的模樣逗得楊桦一笑,憐惜地摸摸他的頭就出了門。
半個時辰過去,楊桦前腳剛到家,後頭就跟來了一夥人,正是推于喬的柳家媳婦兒,她的相公還有公婆竟然都來了。
柳家媳婦兒這會兒可沒在河邊時神采奕奕的,頭發亂蓬蓬的,蔫巴巴地主動道歉,“喬哥兒這事兒是我的不對,不該撺掇大夥兒講究你家的事兒,更不該推你,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是我家自個種的地瓜,甜着呢,你們吃,這兒還有一隻雞和二十個雞蛋,給喬哥兒補身子的,你看......能不能原諒我,别去報官了?”
于喬和楊桦對視一眼,露出不易察覺的笑。
“既然你都說錯了,那一個村住着,鄉裡鄉親的我也不好為難你,隻是日後你和那些嬸子再編排我們被我聽見,我家定要去報官的!”
柳家媳婦兒一聽報官身子都打哆嗦,連連點頭保證,“不說了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她婆家人雖未說話但都對她沒個好臉色,也深感丢了面子,送完東西就趕緊推搡着走了。
楊桦把院門一關,回頭見于喬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眼淚都要出來了。
“就這麼高興?”
“那當然了,白給咱們這些好東西,這就是說瞎話的代價,看以後誰還敢說咱們!”于喬樂呵呵地把雞蛋收到竈房又跟着楊桦進了屋,問,“桦哥你去村長家說了那些話,村長啥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