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是什麼曲子?”
夕微聽着留聲機的聲音,唱針劃過黑膠唱片的弧形刻槽,銅色百合花設計的大喇叭悠悠傳出一手悠揚的曲子,她并沒有聽過。
清脆的鋼琴音作為開始,猶如寂靜的森林中的鳥鳴,緩緩牽起其他樂器奏樂。
大提琴和小提琴先後作為主旋律加入,伴随着鋼琴和敲擊樂的烘托,讓音色不再單調,更顯舒緩空靈。
彷如大自然中的妙樂,聽起來讓人感到十分放松和治愈,有一種在時間長河中與戀人漫步,共度每一個瞬間。
随着曲調逐漸高昂,小提琴像是發出悲鳴,曲調又逐漸回歸柔和,就像兩人心靈磨合的過程,有平靜、有激烈、也有溫馨。
是一手充滿詩性與感性的曲子,夕薇很喜歡。
“是一部電影的主題曲,是由一個交響樂團改編演奏的版本。”
莫裡森左手扶着夕薇的細腰,右手牽着她的素手。
她的手并不像平常貴女的手般細嫩,虎口處和指尖都有一層薄薄的繭,細細地磨蹭着,讓他有點癢。
掌下的腰也就比自己的掌稍寬,即便穿着寬厚的針織毛衣,仍能感覺到她要腰間的力量感,并不像那些尋常貴女般不堪一擊。
莫裡森分出一些心神開始胡思亂想,思緒早已飄出客廳向往房間,但臉上卻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歌曲的主題是愛情,配合電影的主題,表達了愛情中的承諾和堅定。當初電影的版本找來了一位女歌星作主——”
伴随着突兀的停頓,是莫裡森悶哼的一聲。
“嘿嘿,不好意思。”
夕薇尬笑,又不小心踩到了,她感到很抱歉。
客廳中鋪上了厚厚的地毯,兩人赤着腳練習,加上夕薇踩到了收腳也快,即便踩着了其實也不會太痛。
就是不太好意思。
她決定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再記下舞步。
“再來一次,我覺得我快記住了。”
她已經習慣了兩人的身高差,步伐大小,每個動作的轉換、角度、距離,再來幾次就能形成肌肉記憶了。
莫裡森應好,兩人大概練兩個半小時左右,對于新人來說,夕薇記得很快。
兩人也練得有點累了,今天的練習便到此結束。
夕薇打開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問身後的莫裡森:
“沒飲料了,要不出去買?”
莫裡森湊近夕薇旁,看了看冰箱,卻是空空如此。
平時他并沒有管過冰箱,三餐仆人那邊會過來做,或者做好送過來,需要配上飲品也是對方買好過來。
加上他不重食欲,除了日常三餐,也不吃零食喝飲料,所以他打開冰箱的次數其實屈指可數。
“我打電話叫司機幫我買一下吧?你要喝什麼?”
“不用吧,我們一起出去買吧?”
莫裡森看了看牆上的複古樣式時鐘,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有點晚了吧,要不喝水吧?”他建議。
“不晚,小區外面就有個小賣部,他們很晚才關門,可以去那裡買點飲料。”夕薇盯着莫裡森,堅持說道。
她其實不太喜歡一點小事便使喚仆人,盡管按莫裡森的身份來說,這或許是很正常的行為。
這或許是心裡的一種小試探吧,兩人的背景始終不一樣,如果這樣的小事都要産生分歧的話,那便證明兩人并不适合在一起。
或許是讀懂了夕薇眼裡深藏的不安,莫裡森順着她的話應下。
“好,一起去吧,我去拿點零錢。”
*
永順區的小公園附近,為了小區居民方便設置了一家小賣部。
不同于超市,小賣部在深夜還在開着。
小賣部販賣者各種雜志報紙、零食和飲料。老闆坐在裡面,看着小電視播放着的深夜電視劇,察覺到有人來了也沒有扭過頭來,向來是習慣了客人自便。
莫裡森主動從挂在一旁的袋子堆抽出一個袋子,雙手拿着兩旁的膠袋耳朵,打開站在夕薇一旁。
夕薇拉開冰櫃的門,挑了幾瓶碳酸飲料和冰茶放進袋子裡。
“你喝什麼?”她問。
“要那個烏龍茶。”他的目光瞟向冰櫃裡的塑料瓶裝茶飲。
夕薇挑出其中一瓶,“這瓶嗎?”
“嗯嗯。”
挑好後把袋子放在老闆面前,老闆看了看袋子裡的飲料,拿出一旁的計算機報了下價格。
莫裡森自然地從錢包拿出零錢付了賬,收好找零。
“還有背的要買嗎?”
夕薇搖了搖頭,“沒了。”
“好,那回去吧。”